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阿巳,我在墟界里看见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总觉得那里的东西……跟我的噬魂之症,还有那些消失的记忆有关。”
巳蛇眉头紧蹙。
怎么会呢,她的记忆可是苍旻大人亲自封印的,又怎么会与墟界扯上关系?
“阿巳,巳蛇?你想什么呢?”
白炁喊他好几遍,见他都没搭理自己,只低头沉思着什么。
怪异非常。
“没事。”
巳蛇赶紧醒过神来,她刚才喊自己好几遍都没听见。
“对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你要老实回答我,在我曾经忘却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白炁盯着巳蛇,眸子透露着毅然之色。
她总觉得这蛇知道些什么,但是没有告诉自己,一直在隐瞒着什么。
巳蛇紧抿嘴唇,该不该告诉她呢,又该从何说起,怎么讲呢?
见他神色如此,白炁眼睛眯得更细了些。
他果然记得一些事情。
“说话,不许瞒我!”
“嗯!”
巳蛇不忍看她每天这么痛苦纠结,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之前选择不说,是因为她过得还不错,她也没有问起过。
可如今不一样了,噬魂之症的折磨,还有所遇之事……
他全部看在眼中。
“我忘了谁?”
“他是何人,是何名字?”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你若敢有一丝隐瞒……”
白炁已经漫无目的,浑浑噩噩地活了数千年,她真得厌倦了!
如今只要有一丝丝线索,就像一个饿了许久后护食的野兽。
只剩暴戾!
“是在数千年之前,他是一位极好极好的大人,也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之人……他的名字——”
巳蛇突然极其痛苦地掐着自己脖子,脸色涨的通红。
他似乎无法说出那个名字。
怎么会这样?
“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你说啊?”
白炁有些激动,迫切想听到那人之名,她有预感,那个名字将会是一切事情的源头。
巳蛇不甘心,拿起手在面前桌子上比划着,可只要与那个名字沾边,他的手就不受控制的划向旁边。
永远无法描述出来。
白炁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拉住他的手,又看了眼其颈间泛起的金丝纹路。
眼神有些寒意,声音也冷冽得吓人。
“是谁给你下的禁制,也是那个人吗?”
原来,大人那时所做之事,是专门为我下的禁制……
防的,就是今天吗?
巳蛇没有说话,表情很是苍凉,俨然一副默认的模样。
白炁将手放在他颈间,把那缕痛苦之感替其消除,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她这副模样,巳蛇心里也是很心酸,这种保守秘密的方式,真得很让人无奈。
苍旻大人,你真得要如此决绝,一点都不想让她记得你吗?
你明明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弄丢了性命,她若忘了你或是误会了你,这命运该多么不公!
你——当真不悔?
……
这几日,白炁一直待在自己的那套小公寓里,哪里都没去。
偶尔去看一下家里那几个。
因为担心他们安危,她便把巳蛇留下,看守他们一段时日。
偌大的落地窗前,她坐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水,想要以此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愁绪。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
那些事、那些人,似乎每一件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其中那股无力感,就像是即将看透秘密前的一层纱,看得到却握不住,只能任它在那飘着,撩拨自己。
白炁猛地把窗前遮挡的窗帘扯向一边,愤怒地盯着窗外的大海。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我这般痛苦地活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就差一点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回到了起点。
她真得要疯了!
“我cn大爷的,总有一天,我一定全部弄明白!”
“你tm有种就弄死我,使点力!”
……
骂完后舒服多了,她借着酒劲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办公室内。
阿飞醒过来之后,从巳蛇口中得知了一切经过,拳头死死攥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先去找了慕九和颜文生,纷纷致歉。
毕竟是他差点害死大家,而两人也是很痛快地接受了。
一来,他们确实因为这人受了不轻的伤,如今才刚能下床走路;二来,他们真不敢承受他那张冰冷的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呢……
赶紧点头答应,好让他离开。
“唉,阿飞哥道歉都这么拽,真是可怕。”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