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峦瞪了宝贝一眼,自己忍着没笑。
“两位来的到早。”看窑的伙计靠着热窑取暖,两手揣在袖子里不停地吸溜着清鼻涕:“都是扛不住冻才来买炭火。”
他拿了插在砖缝中的一根木棍蹲在地上仰头问道:“要多少?二位说个斤数,再报个地名,待会儿就给您送家去。”
伙计的手上生着大块大块的冻疮,五根手指都是红肿着并裂着口子。
见阿峦盯着自己的手看,伙计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别嫌我的手脏,这都是冻出来的……”
“我们不买碳。”阿峦轻声道。
“不买啊……”伙计大失所望,起身把木棍又插在砖缝中,照旧把手揣在了脏得发亮的袖筒里,蔫头耷脑地靠墙站了。
“你手上的冻疮我能治好。”阿峦开口道。
伙计摇摇头,看那样子是连话都懒得说。
“不识好歹!”宝贝来了气,抓着阿峦的衣袖就走:“咱买吃的去!”
直到这两人走远了,伙计才端起胳膊把鼻涕蹭在了衣袖上,喃喃道:“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哪有闲钱看病买药。”
阿峦回了头。
宝贝扯了她一把:“又想管闲事了?”
“那人身上……”
“有阴气。”不等阿峦说完宝贝就开口道:“我早看出来了。可天底下被鬼缠着的人多了去了,咱管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