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妮原本大声呼喊的是‘有人’,但身边的梁依依顺眼一望过去却是呼叫的‘有鬼’。两人一人喊‘人’、一人喊‘鬼’,不管怎样,听在舒俊的耳朵里都是快要冲破耳膜的尖叫声,十分具有女性特色。
跑到梁依依和金雅妮的身后往屋内一看,果真看到窗户里站满了人,不过在听到了这么大动静之后居然没有动。一伸手,舒俊稳住了梁依依手上的手机电筒,定睛一看才发现里面那些没有动静的‘人’原来并不是真人,而是一个个花花绿绿的纸扎人。
大晚上地在这么一处乡间的茅屋外见到了那么多花花绿绿的纸扎人,那比见着真人还要恐怖,这一点从看清楚了的梁依依和金雅妮二人身上就得到了很好的验证,这不,两人定眼一瞧,又是一阵尖锐的叫声从舒俊耳边骤然响起,吼得舒俊直接动了气。
“闭嘴!纸人有什么好怕的!叫叫叫就知道叫,你们是刑警好吗?被一堆纸人就吓唬成了这副模样,当初为什么还要考刑警啊?
还有,尤其是你金雅妮,你可是法医耶,见死人比见活人要稀松平常吧?几个纸人就把你给吓破了胆?我看你这名字倒真是取对了,金雅妮、惊讶你!”
舒俊的一顿斥责眨眼间就将两个本来就吓坏了的美女给骂哭了,梁依依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放声大哭,边哭还边较劲:“你不怕!你胆子大!你厉害!行了吧?
我们本来就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大晚上地突然在一处没有灯的地方见到这么多死人用的纸扎人,能不害怕吗?叫两声发泄一下你就那么不耐烦,那你干嘛还把我们俩给带到这里来呢?呜呜呜……”
舒俊从小调皮捣蛋,虽然长得漂亮乖巧,但是实则是带了个恶魔尖角的小坏蛋,他身边的女同学不是被他给整哭就是被他给打哭,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同学是为了舒俊而笑的。
后来被扭送至部队以后,每天和舒俊呆在一起的都是些糙老爷们,大家彼此之间的玩笑和话题又很少会绕到如何哄女孩子身上,是以当梁依依和金雅妮忿忿不平地哭诉时,舒俊首先感到的,不是抱歉和心疼,而是被拖累的无奈和心烦。
“有没有搞错啊?我费劲带你们俩来?我是吃饱了撑的吗?金雅妮也就算了,他是省里分过来协助调查的,可你是自己死皮白赖地跟来的吧?还不就是害怕省里的那起连环碎尸案吗?胆子真小!”
舒俊的不解风情和半分不让使得梁依依下不来台,哭得更凶了。闻声迅速赶过来的‘老将头’等人还没走近,就听见了院坝之内正在争吵着的三人,脚下步履更急了,刚一跨上院坝,‘老将头’就赶紧将舒俊给拉离了梁依依和金雅妮的旁边,直接站到了院坝的一角。
‘老将头’抬眼,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着舒俊的眉眼轮廓,低声开口道:“你说你一大男人,跟她们两个小女人计较些什么呢?不就是叫了几声吗?可女人不就是那样吗?有事没事儿总喜欢吵吵,听一听忍一忍也就过了。”
舒俊转头看着‘老将头’,脸上的沟壑与他现在口中所讲很是匹配,一听就知道这是他的经验之谈。转头又看了看现如今仍然哭得很欢畅的梁依依,身边的金雅妮已经停止了哭泣在开始安慰她了,舒俊摇了摇头,开口道:“省里就派了我们几个来这里帮忙,您得多担待了。”
‘老将头’一听舒俊这话,就知道对方其实方才只是一时情急火大才出口说的那俩女的,并不是真的生气。既然没有生气就好,就怕这队伍还没正式碰头呢,就散了!放松下来的‘老将头’下意识地就拍了拍任翔飞的手臂,却摸到对方手上凉悠悠的,还滑不溜秋的。
“呦!你这是什么呀?哎呀!是蛇啊?”
闻言,舒俊下意识地将手拿起来在月光下面晃了晃,开口道:“刚才在路上遇见的,被她俩给吓得魂不附体,我这不是好心收留它嘛,还做个伴儿!”
‘老将头’听见舒俊的这一阵瞎掰乱造也没往心里去,恍然道:“哦!我说呢!原来刚刚老远听到的那一阵叫声就是你们遇见了这蛇啊?害得我好一阵担心!
诶,不过,你们这大晚上的干嘛不直接去我们的落脚点休息?还跑到这儿来晃呢?简直比我老头子还要心急啊!”
听见‘老将头’这么一说,舒俊没有意外,但身后哭泣着的梁依依却是停顿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还不就是那个老葛,他来接我们,却故意拖延时间到现在,把我们丢在荒郊野外,然后还骗我们说梨县村里没有通车,让我们自己走着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