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我摒除开身份的一些幻想,你知道我的职业最大的特色就是爱幻想。只是,连我都能在幻想中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我想,余书竞他们几个人,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呢?而且,他们还这么做了。”
燕青山皱眉,反复地摩挲着自己下巴上那些冒出来一截儿的黑色胡茬,出声道:“我也曾经设想过余书竞、宋渝以及李婷他们几个人是关系十分要好的好友,所以在案件最初你怀疑他们几个串谋的时候,我就调查了几个人彼此之间的联系记录。
可是,就他们几人的联系来看,只有宋渝和李婷之间的联系紧密一些,宋渝和余书竞之间的联系很少,至于李婷和余书竞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或者是网络信息记录,这一点我之前也对你说过。”
夜初点头,接话道:“所以我们对案件的侦查一直都只是停留在针对单人的怀疑当中,就算是有几人串谋的设想,也没有实际的证据。现如今好不容易通过李婷的嘴,我们得知了‘会飞的鱼’这么一个突破点,但却十分的被动。”
燕青山也不否认,开口道:“的确如此,所以我才说一定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子,否则我们始终无法超前,总是赶在犯案者的屁股后面,那叫个什么事儿啊!憋屈得
要命!”
看着燕青山忿忿不平的样子,夜初好笑,问道:“那你准备怎么突破余书竞?难道又使用对付宋渝的那一招?可行吗?”
燕青山摊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我这里有没有其他的辅助证据了,只能连哄带骗地恐吓他,把他肚子里的那点儿花花肠子给吓出来,要不然我还要跟他讨论案情,采取深情的理解迂回路线么?我可做不出来!”
夜初思索了一阵,沉吟道:“我这两天让范可在核算如何利用物理学原理顺利从犯罪现场逃离,虽然范可忙活了一个晚上,套用了无数的原理和公式,但也只是套算出了一个初步的眉目而已,并没有实际的可以确认的方法出来。
不过,你倒是可以稍稍跟余书竞透露那么一丁点儿,让他感觉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他犯案的手法,我想,像余书竞那么自负又固执的读死书的人,只要从专业性这个层面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了他的自信,搞不好会有其他的收获。”
燕青山咋舌,瞪着眼睛夸张地开口道:“你之前所说的让范可帮忙破案,就是指的这个?让他利用相关的物理学知识来核算凶手的犯案手法?那个……不是我说啊,你,这,能行吗?”
夜初瞥了燕青山一眼,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信不过自己的外甥呢,人家好歹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好么!可他在埋怨燕青山的时候,却全然忘了自己最初对范可的怀疑态度,相较于燕青山而言,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了清喉咙,夜初表示了对燕青山这种不信任态度的严重不满,开口道:“你一文科生根本就不了解物理学知识的博大精深,告诉你,世间万物,都可以套用物理学知识来解释,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作用。”
闻言,燕青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吐槽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垂直化地拉低了物理学的高深啊,话说,你自己不也是一介文人吗?还有脸嘲笑我?我俩可是同班同学哈!”
夜初也觉得好笑,不知不觉间,就将范可说自己的那番说辞现学现卖拿出来教育燕青山了。两人笑了一阵之后,夜初调整了一下思绪,言归正传:“虽然范可并没有研究出来凶犯逃离现场所使用的具体手段,但我相信经过他的层层推算,要达成这一个结果并非难事,毕竟这世界上学习物理学的又并非只有他余书竞一人。
我之前也是担心范可的能力有限,所以只是给了他一个限定条件,让他推算出凶手通过窗户迅速离开的办法,今天午饭过后我俩才在商量在之前研究的基础上再附加其他的限定条件呢!想要得到结果,并不是那么快的事。
但是即便如此,你也可以拿去忽悠忽悠余书竞,毕竟提审这件事这么严肃,你稍微释放一点儿讯息给他,他就能因此而想到更多,给他的心理造成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