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鼎还真的被安慰住了,目光投向林苏:“林兄,真的吗?”
“咳……”林苏扫姜云一眼:“喝酒!咱们兄弟重逢,不谈那些没边没际的,喝酒,不醉无归……”
一顿酒下去,言九鼎当场钻了桌子……
君天下瞅着他甚是鄙视:“所以说嘛,他就一半人族血统,所以酒量就是不行!咱们继续……”
“酒不忙喝,带我去见见你父王!”
葬王宫。
葬王坐在王座之上,笑眯眯地看着林苏。
宽大无比的王座,被他一屁股挤得甚满,幽三娘真没说错,她兄长,的确是膨胀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就有这方面的基因,比如说君天下,三年没见,不也横着长了很大的一圈吗?
“林公子,本王送你一面令牌,一直在等待着这面令牌亮起,但时至今日,却一直未曾等到。”
林苏笑道:“所以我今日过来了。”
葬王眼睛大亮:“林公子欲征战关外么?”
他送出的令牌乃是“召战令”,何为召战令?但有召,举族战!一令在手,号令葬区全体族人,为他而战!
这样的令牌,葬王平生只送出过一枚。
送出之后,他也曾有过反思,此举是否头脑发热。
但不管如何,送都送出去了,总也没理由自食其言,唯有找理由说服自己:凭林苏对葬区的存亡断续之大功,值得这面令牌。
然而,三年过去了,令牌未曾亮起。
即便是席卷大苍的黑骨之祸,令牌也未曾亮起。
葬区信息相对闭塞些,等到葬王知道大苍黑骨之祸时,黑骨之祸都已经解了。
当时葬王还和葬后感慨过,这小子,这是瞧不起我葬区啊……
葬后对林苏印象非常好,她说的是,此番大祸非比寻常,葬区即便参战,也会死伤惨重,林公子该当是顾虑葬区伤亡,所以才不启用这面令牌。
这话让葬王对林苏的观感再增三分,以一句感慨结束:面临如此大难,都不启动这面令牌,这面令牌此生兴许永远都不会启动。
而今日,林苏亲身来到了葬区。
葬王第一时间想到了征关外魔域。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战场。
林苏轻轻摇头:“攘外必先安内,晚辈此番入葬区,是想问问葬王,有意移驾雄州否?”
“移驾雄州?”葬王眉头猛地一皱。
他身后的帘子,也轻轻一震,那是葬后。
往日的葬后,习惯于跟夫君并排坐在王椅上,但今日的她,身在帘子后,大概最真实的原因就是夫君有点太胖了,一张王椅坐不下……
此刻突然听到移驾雄州四个字。
她与葬王同时大惊……
雄州,葬州都城。
移驾雄州,代表着一种极颠覆的含义。
那叫正位为君,君临天下。
“正是!”林苏目光不遮不掩,直面葬王。
跟他同来的君天下嘴巴都张大了,他其实不蠢,一点都不蠢,甚至可以说,非常聪明——从他多次成功从林苏手中骗到白云边就可以证明。
葬王缓缓抬头:“雄州之地,先祖也曾坐过,而且一坐五百余年,知道本王为何一直都未曾起此念吗?因为本王并未视此大位为荣华之极,本王并不向往这种荣华,甚至厌恶。”
“九五尊位,因荣华荣耀而被八方角逐,然葬王不屑,如果……如果我告诉葬王陛下,这个尊位,眼下并非荣耀荣华,而是一方战场呢?”
葬王心头一震:“战场?”
“是!葬王陛下送我召战令,此令就应在今日!”林苏道:“我以此令,请葬王移驾雄州,一战定葬州!”
他的手轻轻伸出,掌中正是召战令。
正面为“召”,背面为“战”。
令牌直接送到葬王手中。
葬王久久盯着面前的令牌,他的脸色风云变幻:“为何今日的雄州,乃是战场?”
“因为今日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一,牧野山庄正式成为兵圣圣家,牧野之人全盘从葬州朝堂退出;其二,四皇子东方阁弑君夺了天下,即将继位为君;其三,他之继位,后面有大量异族、域外势力甚至魔族的支持,这些人将以皇朝为依托,控制整个葬州!”
林苏每说一个字,葬王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林苏三件大事一说完,他的脸色阴沉如水!
“葬州之地,人族与异族的边关前线,如若真的落入异族、魔族之手,关城危矣!”
林苏道:“眼下的葬州,人族与魔族的边关前线,未来的葬州,还是西征的后方大本营,断然容不得如此皇权,是故,我请葬王移驾雄州,并非请葬王享受九五尊位之荣华,而是请葬王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