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苏刚刚走出西院,就突然感觉今天气温有点低,不对啊,刚刚入夏,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他目光抬起,就看到一条人影从院门而入。
黑衣,身材高挑,身段曲线魔鬼级,她从院门进来,脸上带着一幅黑色蒙面巾,走到他的面前,手抬起,递给他一个信封。
信封拆开,里面是丁海写的一封信,大致意思是,来的人名叫暗夜,就是你我约定之人……
“暗夜?怎么有这么古怪的名字?外号还是本名?”
暗夜没有回答。
“你有些什么本事?”
话音一落,暗夜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她出现在最高的阁楼之上,晴天白日之中,林苏完全看不到她行动的轨迹。
林苏眼睛亮了:“你是修道的,还是武师?”
依然没有回答,暗夜似乎与阁楼的阴影慢慢融合。
“你的身法我认可了,但你还得摘下蒙面巾。都进一家门了,藏头露尾的不太礼貌,你说是吧?”
还是没有回答。
林苏毛了:“给我出来!我跟丁海说过了,需要女子,你得给我验证下,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验证是不是个女人?
怎么验证?
脱下裤子么?
暗夜两眼陡然一收缩,眼中光芒一闪……
林苏突然觉得两道银光射到他的面前,冰冷入骨,啊地一声,林苏倒退两步,手按在眉心处,脸色发白,什么东西?他分明感觉他额头被什么东西划了一把,但他没看到任何东西……
小桃跑了过来:“公子,怎么了?”
“你看看,我额头……有没有受伤?”
小桃凑了过来,将他的手移开,细细地看:“没受伤啊,就是有点发红……啊,不!你额头好象用绣花针刺了字,闭……嘴!这什么意思啊?公子……”
林苏大怒:“丁海老匹夫,老子要退货,给我换人……”进门不说话,问问题不回答,多问几句还直接动手,我c,老子招的是保镖,不是招个爹……
丁海当然没听见。
暗夜都不见了。
林苏跳脚大骂,根本没有人理他。
小桃四处张望,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在额头上刺了两个字:闭嘴,弄得她都不敢开口了……
林苏发了一通脾气,终究还是放下了,这个女子太恐怖了,隔着七八丈远,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就在自己额头刻了两个字,那真惹不得啊,要是真将她惹毛了,把自己小老二给切了怎么办?
不过,终究也是有好处的,林苏真正知道她的手段鬼神莫测,有这样的人守着,林家后院成龙潭虎穴了。
暗夜的入驻,除林苏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已铸造青色文坛、理论上算是高手的林佳良在内,全都对此一无所知。
东南之地,是一大片丘陵,名为青丘。
一道流光从青丘升起,空中一折,划过长空,落在海宁城的某个角落,现出了一个美丽少女,她,赫然就是当日在海宁楼的抱筝女。
抱筝女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抬起,指尖一道七彩之雾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之中,抱筝女微微一惊,我的耳环,不应该在城东的林府吗?怎么会在城南?难道这小子也是个眠花宿柳的风流客?
她身影一动,完全消于无形,下一刻,她穿过层层楼阁直接出现在某间卧室,目光一落,大吃一惊,卧床之上,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根本就没有她印象中的那个潇洒小帅哥。
她的手一抬,柜子打开,一只耳环凭空飞起,落入她的掌心,不分明就是她的耳环吗?
“溯影回流!”
耳环上一组组画面快速流过,最后定格在海宁诗会的当日深夜,这中年人是当铺的老板……
场景放完,掌柜的重新倒了下去,继续沉睡。
抱筝女紧紧地咬着嘴唇:“敢将我的耳环当了?还敢只收3两银子?这是看不起谁呢?太过分了……”
无声无息中,她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化为流光射向城东。
就在流光即将飞过院墙的瞬间,阁楼之上突然一道银光射出,抱筝女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杀机笼罩全身,大惊失色之下陡然遁地,哧地一声,钻地而去。
银光空中一折,重新飞回阁楼,融入暗夜的双眼之中,赫然是两把极细极细的剑。
随剑而回的,还有一颗银色的血珠。
暗夜手指轻轻一点,血珠在她指尖溜溜地旋转,她眼中也有惊讶之色。
血脉已经进化到银色了?
不简单啊,难怪可以在自己飞卢剑下逃生……
靠近南湖,抱筝女突然出现,她摸着自己的p股脸色大变,p股上被人砍了一剑,血流不止,c,姓林的混账王八蛋,我跟你不共戴天……
林苏打了个喷嚏,将小夭的头发从脸上抹去,翻个身又睡了。
阁楼之中,暗夜的目光穿透窗户,落在床上,带着微微的思索,义父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酒的配方,直接将他抓走,上上七八种刑罚,不就完事了?用得着让她在这里守夜吗?守夜不算什么,她守上百年都没事,但这也太不值得了,有这百年时间,她游历天下,遍访诸道,修为必定大进!
浪费宝贵的修行时间,只为这座破落的侯府守夜,简真是……莫名其妙!
次日清晨,林苏走出房门就遇上了二哥这个人形报时器。
“三弟,距离乡试只剩下二十八天了……”
林苏回应他:“二哥,距离会试只剩下一百多天了!”
林佳良鼓起眼睛……
“二哥,咱们兄弟可是各有目标,你千万别老盯着我,而忘了自己的目标。”
乡试,会试,殿试,看起来就象是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学,但其实跟现代社会的升级完全不同。
现代社会,小学、初中、高中的课程、教材完全不同,体现出了明显的代沟式差距,高中生参加小学考试,那是“降维打击”。
而乡试、会试和殿试,教材都是一样的。
从乡试到殿试,体现的不是层次的跳跃,其实只是在同一平面上,进行三次挑选,三次优中选优,仅此而已。
正因为如此,乡试和会试、殿试中间的间隔时间不长,只要你够出色,完全可以在一年之内,以一个白身走完乡试、会试、殿试的全部过程,实现阶层的大跨越。
乡试六月十八。
会试十月初十。
殿试次年五月。
林佳良横他一眼:“要你为我操心?你当为兄这三年是白活的?”
“那我们就比一比,且看谁在会试之中,拔得头筹?”
“拔得头筹?”林佳良笑了:“三弟,为兄又得说你了,不要随便乱说这等胡话,没的让人耻笑……”
乡试,选拔的是一府之才。
会试,选拔的就是一州之才。
殿试,选拔的就是一国之才。
在科考之中,拔得头筹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拔得头筹?就是独占鳌头,取得第一。
乡试第一,解元公。
会试第一,会元公。
殿试第一,那不用说,耳熟能详的状元公。
第一名,以公称之,何等了得?
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阁楼之中,暗夜果然笑了,两个破落户子弟,居然在这里妄谈拔得头筹,真是太可笑了。
林佳良补充一句:“你目前当务之急还是乡试,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专心备考!本次乡试,你通过……的可能性是不大,但这次经验的积累,还是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