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心神刚刚从这首诗中回来,突然就看到了这双眼睛,他的心头猛地一跳……
“各位,今日文战已然结束!不好意思,我赢了!”
高台之下,万人欢呼!
高台之上,如丧考妣!
没有人能想到,今日会是这个结局。
没有人能接受这个结局。
他们设赌之时,几曾想过会输?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是根本不可能输的,他们提前写诗,他们选择他根本不知道的东西,他们有多重保险……这种情况下,他们绝对应该是万无一失!
所以,他们的赌注全都建立在他们赢的基础之上。
他们赢了,如何让他更惨,如何让他无法翻身,如何将他的价值最大限度榨干……
他们设想得很美,可惜,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们输了!
包括秋子秀这样的绝代高手超水平发挥,都没能挡住他的锋芒。
输了,麻烦大了。
全城l奔,还让他们大叫十声“我是废物”,他们如何在曲州立足?
他们还如何踏上文道?
“各位!我喊三声,你们就开始脱尽衣服开跑,时间一到,文坛、文山尽毁,还望各位莫要自毁前程!一……”
“不!”秦牧之大呼,这声大呼一出,他的文坛、文山突然一齐大震,把个秦牧之吓得魂飞天外,哧地一声,他的衣服尽去,冲了出去,这一冲出去,文坛上的震动才算止住,没有破损,只是一团黑雾笼罩上来,他大脑都迷糊了。
“我是废物……”秦牧之的大叫声从高台之下传来,声嘶力竭。
高台之上所有人同时变色,一齐脱……
下方之人有的好笑,有的惊恐,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群原本该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变成一堆笑料。
转眼间,高台之上只剩下两人,林苏和秋子秀。
秋子秀淡淡一笑:“我曾说过,这个赌并不公平,林兄知道为何吗?”
“因为你四大皆空!并不在乎l奔。”
秋子秀笑了:“还因为一点,我也事无不可对人言!你问我什么都无所谓!两大赌注于我,可有可无。”
他将衣服慢慢脱下,整整齐齐地叠好,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下高台,上方的美女个个尖叫……
林苏目瞪口呆,和尚,他得高看一眼,是真的很了不得啊,四大皆空嘛!这样的人应了后世一句俗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高台之上,成了林苏一人之天下。
他站在台边,下方万人仰望,而街道之上,十一人同时l奔,“我是废物”此起彼伏。
下方的才女,痴了。
下方的学子,叹了。
飘香楼这些见惯了红尘事的女郎们,心儿醉了。
今日的会昌,姓林!
知州府,秦知州脸沉如土。
周家,周老爷子一巴掌将面前的茶几拍得粉碎,几个丫头站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飘香楼内,一个学子静静地看着林苏,他的脸色还是正常的,但他后背,不知何时悄悄出了一层冷汗。
他是李叶舟。
李叶舟两次科考高中,而拒不晋级,扬言非会元不受,早已是曲州传奇,他能与秋子秀彻夜论诗文,互为知己,诗文自然也是出众,如果刚刚他也上台,同样可以引来无数人的欢呼,没准也能诗成金光甚至彩诗。
刚才秋子秀诗成五彩,成为全场中心的时候,说实话他有一点点后悔。
但现在,他却是无比的庆幸。
他幸亏没上台,他如果上台了,此刻,他也是绕城l奔大军中的一员。
他可没有秋子秀那样的心境,要是他也这么绕跑三圈,他的文坛一定蒙尘,这次科考,他将未考先输。
他志在必得的会元位,将再度与他失之交臂。
科考三年一次,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如果再失一次,他或许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平生抱负。
好险啊,真险!
林苏高台转身,俯视下方:“郑浩!”
郑浩其实一直盯着他,终于等到他目光的聚焦了。
林苏道:“之前我就已经说过,文战之后,轮到你了!上来!”林苏手指轻轻一勾。
众人大惊,什么意思?
还有事?
外围已经散开的人,重新聚拢。
林佳良心头的快慰瞬间打散,重新有了紧张……
呼地一声,郑浩冲天而起,这一冲直接高过了高台,空中转体,落在高台,盯着林苏:“林解元莫非想与郑某也比试一场么?”
“正是!”
“哈哈……”郑浩仰天大笑:“郑某并非学文之人,比诗就免了,如果阁下有兴,不妨等我片刻,药神谷也是有学文之人的,我让我家十岁妹子与你比一场如何?”
林苏提出跟他比试,本身就很不妥,因为你是文道,人家修的是武道,你一个文人跟一个武人比诗,纯属自贱。
而郑浩也寸土不让,连削带打,用自家十岁妹子将林苏狠狠地损了一通。
林苏道:“我与秦牧之、周良成之流文战,是因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文道,我与你决战,自然选择你最擅长的武道。”
郑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要……与我比武道?”
全场万人,全都呆住!
飘香楼内,四小姐猛地侧身,看着小初,她的眼神无比的震惊,小初也傻了:“小姐,他说要比武道!”
外围周月茹,眉头猛地锁起……
什么意思?这可恶的人又在玩什么?
“郑浩,看看吧,这是我起草的契约,如果没意见的话,签字!”
郑浩目光一落,面前一张金纸,宝笔写下几行大字:……双方以武决战,生死各安天命,双方家属亲友,均不得事后报复,否则,违逆圣道,天诛地灭!
林苏已经签字,只要签字,这份契约就生效!
郑浩手一起,直接签字!
字一签,金纸大放光芒,上面的字当众公示,纤毫毕现。
全场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