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看到设阵，她摸索一下大约也能破阵。若只看到过破阵，她就只会破阵。</P>

若一种阵法有三四种、五六种破阵方式，她看到哪种就只会哪种。</P>

更别说这十三道乱七八糟的阵组合在一起了。</P>

不管怎样，总要先试试。</P>

师如月开始尝试破阵。</P>

不停闯入，又不停被阵法弹出来，她越挫越勇，眼神却越来越冷。</P>

到黄昏时，阵破，最中心只剩一个透明结界。</P>

诸葛青云也注意到她，于是停下动作来，笑意盈盈朝她见礼：“季芜仙子。”</P>

“朱长老是在做什么？”</P>

师如月的目光落到他身后，那里一颗硕大的蓝色珠子漂浮在半空，有许多淡蓝色光点从珠子里飘出来，像纷飞的萤火虫，有的没入地里，有的落在花叶上，也很快就被吸收进去。</P>

这颗珠子的气息……</P>

似乎与空间连成了一个整体。</P>

给师如月一种，珠子与空间达成了共生的感觉。</P>

“在做想做的事。”</P>

诸葛青云还是笑着，直视着她的目光温柔专注，甚至称得上是含情脉脉。</P>

忽的，那珠子动了一下，发出声音：“恩公，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姐姐吗？”</P>

师如月眉稍狠狠一跳。</P>

“你是个什么东西？”</P>

“阿空不是东西，是活生生的生命喔。”</P>

珠子如此说道。</P>

它的声音是很稚嫩的童音，每个字都带着诡异回响。</P>

“你为什么叫他恩公？”</P>

“因为……”</P>

“我就在旁边，季芜仙子怎好当着我的面，套小孩子的话？”</P>

诸葛青云出声打断了阿空。</P>

师如月皱了皱眉，刚要出声嘲讽，却突然感觉空间内灵气的运转方式变了。</P>

她仰头一瞧，是月亮升起了。</P>

不是和前几日一样的弯月。</P>

是满月。</P>

满月的光辉化作实质，洋洋洒洒地流淌下来，形成一条蜿蜒的小路，将黑暗分割。</P>

【多仰头去欣赏夜空，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P>

【看似无垠的黑暗，也有缺口。】</P>

【参赛者一直待在山洞内，只会自取灭亡。】</P>

一切都得以应验。</P>

师如月突然想起，参赛者的最开始的七条规则里，恰好说的就是【当月亮升起时，请寻找山洞躲避】，而非夜幕降临时、天黑时。</P>

月亮升起时……月亮升起时……</P>

这是明示。</P>

只不过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将它理解为了夜幕降临时、天黑时。</P>

如果有人每天都多关注一下这月亮，哪怕不用从引路人这里拿线索，也能成功走出空间吧？</P>

只不过……</P>

这片山林十分茂密，枝叶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顶多能透下来几点被裁碎的月光。</P>

想要看到月亮，只待在山洞里伸长了脖子是不行的。</P>

得提着灯出去，找空旷的地方，才能看得到月亮，看得到那条被光照亮的路。</P>

师如月不禁庆幸，还好还好，留了几个天机阁的弟子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