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前日听人讨论起的女学的事情。
心中对女学之事愈发笃定,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衣衫的宋墨,轻声道:
“墨郎,我得知京城女学荒废,往昔书声琅琅之地如今门可罗雀,残垣断壁在风雨侵蚀下摇摇欲坠。”
“夫君,我想去瞧瞧那女学,尽快将重振之事提上日程。”
宋墨系好腰带,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我陪你一道去,女学重兴不易,诸多事宜咱们还得细细谋划。”
二人简单用了些早膳,便乘车辇前往女学旧址。
一路上,窦昭都在思忖着修缮方案与师资招募,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宋墨瞧在眼里,时不时伸手抚平她眉心的褶皱,低声安抚:“莫急,我们一步步来。”
抵达女学,入目尽是衰败之景,可窦昭眼中毫无退意。
她轻提裙摆,踏入那满是荒草的庭院,仔细查看每一处屋舍,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盘算着修葺所需的物料。
宋墨和管家则紧随其后,丈量尺寸、记录损毁状况,夫妻二人配合默契,全然不顾周遭尘土飞扬。
待勘察完毕,二人寻了处干净石凳商议。
窦昭率先开口:“夫君,我想着先从修缮这几间主教室入手,让学子有个安稳去处,你看呢?”
宋墨点头赞同:“甚是,木料砖石得选上乘的,方能经久耐用,资金方面我来筹措,你只管专心规划课程与招募先生之事。”
窦昭浅笑应下,眸中光芒闪烁,满是憧憬。
接下来的日子,窦昭一头扎进女学筹备里。
白日里,她走访京中才学出众的女子,诚挚相邀她们任教;又向一些贤达夫人请教办学经验,笔记记了满满一本。
宋墨也没闲着,朝堂事毕,便忙着与工匠敲定修缮细节,盯着工程进度,确保万无一失。
数月光景过去,女学焕然一新。
崭新的校舍白墙黛瓦,窗棂明亮;教室里桌椅整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窦昭亲自聘请女先生,多方打听才学深浅、人品优劣,数次面谈考察。
有位自恃才高的女子前来应聘,昂首阔步,言辞傲慢,出口便是自诩才学无双。
宋墨微微皱眉,剑眉紧蹙,冷声道:
“先生既求教职,当怀谦逊,女学需德才兼备者引领。莫要空有满腹经纶,却无育人之德。”
窦昭亦在旁温婉劝诫,轻言细语,如春风拂面:“女子求学不易,望您能以耐心倾囊相授,莫负这大好机缘。”
一番交流,终让那人收敛性子,红着脸诺诺称是。
开学典礼那日,窦昭一袭鹅黄长裙,端庄温婉,站于台前,望着台下满是朝气的姑娘们,激动难抑:
“诸位学子,愿你们在此处开启智慧之门,习得立身之能,为己、为家、为国争光!”
宋墨在旁,亦是满脸欣慰,与有荣焉。
女学兴办,恰似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涟漪层层扩散,在京城女子间掀起波澜。
街头巷尾,时有女眷谈论女学趣事,言语间满是向往。
不少受惠女子家中男丁,有感窦昭之恩情,心怀敬意,家中长辈提及,亦是满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