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真的很看好你，觉得你比姜锦言他们更适合成为大盛的栋梁之臣，又怎忍心看你一辈子被困在这小小侯府里，被嫡庶之别的枷锁束缚着不得高飞？</P>

所以这封奏折本王其实早就备好了，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来向本王投诚，本王就何时呈给父皇。</P>

若是你今夜就告诉我那件事，明日一早我就会把这封奏折呈上去。”</P>

姜锦义握着奏折的双手都在颤抖，他顿了一下后大着胆子问，“可若是锦义说了那件事，王爷又改了主意怎么办？”</P>

姜衔草像是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一问，淡然道：</P>

“我也怕我呈上了奏折，你却告诉我，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P>

所以若是你就不信任本王，那本王就收回这封奏折。</P>

反正现在是你来求我，而不是我来求你。</P>

你要说的事，就算我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你，没了本王这封奏折，你还能回到官场吗？”</P>

姜锦义的瞳孔震颤了几下，在姜衔草要从他手里抽回奏折时，猛地往回一拽，然后咬牙道：</P>

“陆氏不是姜衔草的生母！”</P>

闻言，姜衔草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未动。</P>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却变得阴沉凌厉，“你在说什么？”</P>

“王爷，锦义没有撒谎。我在祖母房里，亲耳听到了她和舒嬷嬷的对话。”</P>

姜锦义恳切地看着她，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屋外的人听到一星半点：</P>

“祖母说，当年伯母陆氏产女的时候，生下的其实是一个死胎。</P>

与此同时，我伯父悄无声息养在府外的一个外室女人也生下了女儿，听祖母的意思，那个外室的身份好像很不一般，不是寻常女子，因为祖母十分防备忌惮她，还说那个女人的事传出去会毁了姜家。”</P>

姜衔草的心跳都快了几拍，她从未想到，她竟然不是陆氏的亲生女儿。</P>

她叫了陆氏半年的母亲，拼了命地去讨好取悦的女人，却不是她真正的生母。</P>

文宁侯府到底还藏着怎样的秘密？！</P>

“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她面无表情地命令姜锦义。</P>

姜锦义被她冰冷的目光震慑，颤着声音道：</P>

“然后，祖母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把那个外室生的女儿接回了侯府，假装是我伯母陆氏生的女儿，就连陆氏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祖母又处置了所有知情的下人，只留下一个舒嬷嬷。</P>

之后，陆氏请来给女儿哺乳的奶娘又用自己的女儿调换了姜衔草，造成了姜怀珠留在侯府充当嫡女，姜衔草流落在外的局面。至于姜衔草的生母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是否还活着，当时祖母和舒嬷嬷都没有提起。”</P>

说到这里，姜锦义顿住，用手压着心口让自己紧张狂跳的心平静下来，“锦义也就知道这些了。”</P>

姜衔草微眯起眼，忽然想到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可能。</P>

按照姜锦义的说法，秦氏那么忌惮不喜她的生母，自然也不会喜欢自己讨厌的“祸水”生下的孙女。</P>

可在姜怀珠没有出事之前，秦氏对姜怀珠一直都十分宠溺纵容，这说不过去。</P>

如果当初奶娘调换了她和姜怀珠的事，秦老夫人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呢？</P>

如果秦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被整个侯府千娇百宠养大的大小姐不是她的亲孙女呢？</P>

她那位不屑于关心内宅家务事的父亲，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P>

他是否也一直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