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英没有接话,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心里毫无一丝波澜一样。
见此,霍明月继续说道:“假如单雄心真的是个见异思迁之辈,那他能独身到现在?寻常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怕是孩子都快成上国子监了吧?
单雄心是个情深义重的男人,他对他的初恋小薇痴情,对余人英你就更加痴情了。你再想想,他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你表白而是一直暗恋?难道他喜欢暗恋不成?
当然不是,他恐怕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可他顾忌你的身份,顾忌你的名声,怕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怕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人。
你和单雄心认识多年,相信你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百姓们都把他比作一个枭雄,可他为了你,变得多么优柔寡断,就跟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懦夫一样。
余秋水为何对你恨之若骨,并不是由于单雄心喜欢你这么简单,而是因为单雄心为了你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余秋水的心中,单雄心就是一个至高的伟大存在,他是完美的,他没有任何缺点,但每逢和你相关的事,单雄心便展现出了接地气的一面,你觉得余秋水会作何感想?
其实单雄心这人真心不错,我现在在想,如果他要是少为你考虑,如果他要是很早就对你袒露心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吧。
余秋水是个狠毒的女人没错,也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但她,不过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罢了,我们谁又不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呐!”
语毕,霍明月轻轻吁了一口气,目光涣散的看向了前方。
余人英也是眼神有点缥缈,好似陷入到了深思当中。
赵明理听的一愣一愣,渴望爱情,这可绝不是霍明月能说出来的话,难道说,她现在真的变了?就因为裴有言这小子吗?她现在真的很渴望爱情很渴望和裴有言这小子在一起吗?
想到此,赵明理不由得看向了裴有言,眼里满是凶狠。
赵明理表现的如此明显,裴有言不用分析都能知道他此刻的心理状态,可裴有言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赵明理,他的心思都在霍明月刚才的话语上。
她是真的渴望爱情?还是只说给余人英听的?还是两者兼而有之?裴有言突然有些搞不清霍明月的心思,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女子的心思好难猜。
其实霍明月只是说给余人英听的,但说完以后,蓦然觉得自己似乎大概好像也是有点期待爱情的。
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又可能这个案子和情情爱爱牵扯到了一起,又出了这么多的情种,所以才让自己对爱情也有了向往吧。
霍明月一边沉思,一边用余光留意余人英的反应。
余人英一直处于分神当中。
霍明月没有再说话,赵明理和裴有言也没有讲话,车内陷入到了寂静当中。
马车徐徐往前驶着……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余人英猛然抬头看向了霍明月,“你真的很渴望爱情?”
霍明月愣了下,随即回道:“对啊,谁不渴望,不管是什么类型什么性格的女子,不管是什么年龄阶段的女子,就算那些已经为人妇的女子,在心里照样渴望爱情。
市面上的言情小话本为什么卖的那么红火,那些狗血的爱情剧为什么广受欢迎,男人总是以为女人都是傻白没有分析能力,总是以为那些话本当中的故事不切实际,可他们哪里知道,惨淡的现实让女人不得不寻找一个慰藉。
其实女人也知道那些东西不现实,可要是连点幻想和希望都不抱,那人生活着岂不悲惨透了?
再者,好男人虽然不多,但肯定还是有的,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我们都要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人活着,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我前段时间听说了一件事,我们家有个远方亲戚,我一个大姨,大概五六年前她被夫家给休了,大家都指指点点觉得她这辈子完了,毕竟她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
你想想,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在做什么?都在家里带孙子都在安享晚年啊,可她却是无家可归,可怜吧?连我当时都觉得她可怜。
可是,人家前年又嫁人了,那个男人对她特好,两人现在的小日子过的极好,简直羡煞旁人了。
说实话,谁能想到一个五十岁的妇人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那句话说的特对,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意料的,更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既然如此,我们何苦抱着悲观的态度来?
我那个大姨就是始终没有对生活失望,无论她遭遇了什么,无论别人怎么风言风语,无论别人如何唾弃,无论家人觉得如何丢脸,她始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始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余人英仍是沉默着没有言语,但眼里的表情分明有了一丝变化。
赵明理听完很是纳闷,霍明月确实有个大姨前两年再次嫁人了,但事情和霍明月形容的有些出入,她那个大姨当时差点受不了风言风语寻短见,幸亏发现的及时,不过,后来嫁的那人老实忠厚确实不错,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但被霍明月说的简单的要命,个中辛酸,只怕只有那个大姨自己才能知道。
裴有言一眼就看出霍明月有撒谎的迹象,但他并没有揭穿,全部撒谎也好,夸大事实也罢,他明白她都是在营造一种结果,只要效果达到了,用点这种小手段也无妨。
“你那大姨真是好福气!”余人英感叹了一句,说完又补了一句,“可惜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有那么好的福气!”
霍明月点了点头,“这个肯定是自然,说实话,我虽然也是女人,但有些女人的品行极其不好,她们配拥有幸福吗?根本不配!可是,品行好的女人,优秀的女人,她们值得被珍惜,被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