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独目中的暴戾突然凝滞,老皇帝布满老年斑的手掌颤抖着伸向腰间玉带,镶着夜明珠的蹀躞扣突然迸裂。
"父皇不可!"朱棣嘶吼着扑向御阶,却见老皇帝枯槁的手指已扯开明黄中衣。
暴雨裹着惊雷撞碎雕花槛窗,一道电光恰巧照亮朱元璋心口陈年箭伤——那处皮肉下竟隐约游动着赤金光芒。
姚广孝手中星辉突然暴涨,燃烧的十二章纹在狂风中卷成旋涡,将满室血腥尽数吸向藻井中央的太极图。
龙涎香混着焦糊味凝成实质的雾障,朱标垂落的手腕突然浮起青紫脉络。
当朱元璋布满茧子的指尖触到蟠龙杖顶端夜明珠时,整座奉先殿的地砖突然如活物般起伏震颤。
朱棣战靴上的河洛灼痕与藻井星图同时亮起,二十年前秋狝围场的白熊咆哮竟穿透雨幕在殿梁炸响。
老皇帝独目中的赤金光芒愈盛,扯开的中衣缝隙里,心口旧伤正随着朱标微弱的呼吸明灭闪烁。
银刀映着烛火划出半弧寒光,朱元璋枯瘦的胸膛在暴雨中剧烈起伏。
蟠龙杖顶端夜明珠炸裂的瞬间,老皇帝独目中的赤金光芒竟凝成实质,将刀刃镀上妖异的紫芒。
"祖父三思!"朱允炆突然旋身挡在榻前,尚方剑横在颈间压出血线。
少年襟前血字被雷光映得狰狞,"父亲昏迷前曾言''削藩当以王道,岂能饮鸩止渴''!"剑柄螭龙纹咬破掌心,血珠沿着剑脊滚落,竟在青砖上灼出点点焦痕。
朱棣玄铁腕甲撞碎两盏铜雀灯,河洛纹战靴踏过满地星辉残片:"允炆退下!"腰间佩剑龙吟出鞘的刹那,十二道黑影自藻井旋涡中坠下。
瓦剌死士弯刀映着朱标苍白的脸,刀尖抵住太孙后心时带起一串血珠。
"四叔教我的招式..."朱标染血的指尖突然扣住刺客手腕,榻上锦被翻涌如浪。
太子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竟用三指钳住弯刀逆纹劈斩——那是永乐元年秋猎时,燕王手把手教他的空手夺刃之术。
血雾在檀木屏风上泼出虬结龙形,朱棣战袍下摆被利刃削去半幅。
刺客弯刀擦着太子咽喉掠过时,老皇帝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朱元璋独臂抡起蟠龙杖砸向藻井,杖头夜明珠碎片裹着星图残纹,竟在暴雨中凝成二十年前北伐时的箭阵虚影。
"标儿!"玄铁腕甲锁住刺客咽喉的瞬间,朱棣瞳孔骤缩。
太子夺来的弯刀正插在自己左肋三寸处,鲜血漫过护心镜上的狻猊纹——那位置正是当年朱标替他挡下毒箭的旧伤。
奉先殿三十六根金柱同时震颤,藻井中央的太极图裂开蛛网纹。
姚广孝袈裟翻卷如云,手中星盘突然迸出七道裂痕:"紫微移位,荧惑守心!"燃烧的十二章纹裹着瓦剌死士的残肢,在暴雨中凝成血色谶言。
朱元璋踉跄着扯断玉带,七宝蹀躞扣崩裂满地。
老皇帝枯掌拍向心口箭伤时,游走的赤金光芒突然穿透皮肉——那分明是建元初年刘伯温埋下的续命金针。
朱允炆尚方剑斩断第三柄弯刀时,剑锋突然映出奉天殿飞檐上倒悬的刺客身影。
"允炆身后!"朱标染血的中衣突然鼓起,袖中飞出半截断裂的螭纹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