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洛几乎快要哭了的表情让比兰觉得好笑、沙亚觉得奇怪。全本网他正在向塔加西报怨:“塔加西,你这个笨蛋!还有六天!我不想去那个房间!!都是你不好!我不要床上有除你之外的别人!我忍受不了!我受不了!!塔加西,为什么当时不反对?为什么?!你太残忍了!!”
沙亚、比兰同时感到一阵凉意爬上背脊。二人互相看看,都在心中叹道:“他们之间果然有一手,关系真的不一般。”
而塔加西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道:“陛下,沙亚公主是位好王后。”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你!只要你!!”卡特洛无力的哭了出来,塔加西终于忍不住紧紧拥抱住他,痛苦的道:“可是我们不能毁了国家和自己!”
沙亚不禁做起了深呼吸。
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自己也奇怪心里一点也不对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觉得反感,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我丈夫!我轻轻问因亲眼目睹而惊讶不堪的比兰:“比兰,你上次说的‘暧昧不清的关系’是指他们同为男人却相爱的事吧?”比兰机械的点点头,喃喃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以、怎么会是真的?”她突然瞪向我,居然哭了出来,说:“那公主怎么办?这简直是一种侮辱!太过分了!!”我忙掩住她嘴把她拉走,还好那边两个人没听到。
到了安全地,我才停下,道:“比兰,对我而言这或许反而是一种幸运呢。因为我并不爱国王。但如果他是个好国王,我会尊敬他。我们之间可以建立友谊。比兰,不用为我担心。这种事对人们而言,所产生的影响是因人、因事而异的,我们不用特别在意。”
“那您还要为国王陛下选适合他的宠妃吗?”比兰这一问,我不禁沉思起来。这个好像是有点搞错方向的感觉。我不由苦笑了一下,道:“这个问题先搁一边吧,反正后宫佳丽该见的我还是要见。我……不管怎么说,在名义上我是郁桑的王后啊。比兰,皇祖父常对我说,一个人若天赋异才,其一生中也注定会欠缺一些常人该有的。也许国王和我就是这一类人吧。”
“还是不公平!”比兰道:“国王至少还在他自己的国家,重要的人也在身边,可是公主您……”
我笑道:“我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而你,比兰,对我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人。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公平。好了,比兰,我们回去吧。我还是先回卧室的比较好。”
躺在床上,我的脑中总浮现出在花园看到的那一幕,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一点也不清楚那一刻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什么感受。要说异样感吧,的确是有,但能肯定的是那绝不是排斥,更不是什么同情,那是什么呢?也许是中立态度吧?啊,算了!我翻了个身,想起卡特洛刚才的话:“我不想去那个房间!”,心中一阵没来由的委屈、酸楚。虽然明白他不是因为讨厌我才那么说的,可任谁处在我这个地位听到那样的话都不会好受吧?不过,现在我若再老想着这些的话对将来可没好处,我可答应过比兰会让自己幸福的!
沙亚很快就转变了思绪,开始认真动脑子。她需要考虑的问题其实也有不少呢。
就在沙亚快要入睡时,卡特洛回房了。轻轻的关门声令沙亚动了动身子,睡虫被轰走了。她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口气,但仍然装睡。
卡特洛神情复杂地缓缓走向床边,轻轻坐了下来,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并不讨厌沙亚。在他眼里,沙亚就如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但要用恋人、夫妻之爱去爱她话,卡特洛自认做不到。他也做不到能和沙亚有夫妻之实。别说现在沙亚才13岁他根本下不了手,就是再过几年他也不会对沙亚做什么的,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人。
塔加西伫立在自家阳台上,望着满天繁星,心情复杂。他的脑海中是卡特洛,心里是不能得罪阿亚特帝的沙亚公主。他担心卡特洛冲动之下会做出有损郁桑的事,他在想也许自己该退出舞台了。
可想而知的是,当第二天塔加西提出辞呈时,卡特洛那又惊又怒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大声斥责塔加西不顾国家尚未安定便只想自己逍遥的利己私心,然后责令他禁闭三天,三天后再给他答复。卡特洛只能这么处理,因为他想不通塔加西为什么要提出离开。他无法忍受塔加西这么直截了当、这么残酷的说要走。就差那么一点,卡特洛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把真心话问出来了,那就是“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
沙亚知道这件事是在午餐后,她按预定程序接见着后宫的小姐们,是比兰趁空告诉她的。她决定接见结束后去见见塔加西。
卡特洛把自己关在书房,努力整理着思绪。他知道不能怪沙亚,但忍不住要恨这政治婚姻;他知道沙亚没任何错,但忍不住要迁怒于她;他知道沙亚是无辜的,但仍害怕晚上回房会忍不住怒火与一腔恨意。他必须使自己冷静再冷静,可这又谈何容易?
直到很晚,不得不回房时,卡特洛才走一步停三下的回卧室。
然而等待他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间。他一惊,忙问侍卫,王后跑到哪儿去了,侍卫摇头说不知道,因为王后并未回来过。他召来了仑度布,才得知沙亚到塔加西那儿去了。刹那间,他只觉手脚冰凉,种种不祥的想法一起涌上了他的心头、充满了他的头脑。他推开仑度布大吼着“备马”,同时冲向殿外。仑度布第一次见王上如此惊慌,不由喃喃道:“太过紧张了吧?王后陛下又不是红杏出墙去找情夫的。唉,王上还是太年轻了呀。”仑度布还以为国王已被王后深深迷住,怕塔加西是第三者才这么紧张的,可事实却好像正相反。
我带着比兰拜访塔加西,身边一名侍卫也没带令塔加西惊恐万分。
他毕恭毕敬请我上座,礼貌的问候、形式上的询问、招待,一切都明显的表示出他在设置厚厚的屏障,而且他仍然未将目光正视我。
我喝了口茶,看看对他态度表示非常不满的比兰,道:“塔加西将军,听说你向国王陛下提出辞呈。”
“是的。”
“为什么?”
“——王后陛下,臣只是不喜欢做军人罢了。而且,关于人事、国政,完全由国王陛下操持着,不劳王后陛下费心。”
比兰在我发言之前喝道:“放肆!这是对王后陛下说话的态度吗?”塔加西对此无关痛痒、面无表情的欠了欠身,更深的低下了头,不答话。我心下摇头,道:“比兰,算了。你我都清楚,各国历代,从没哪个外国公主、王子能受到他国大臣喜欢的,尤其是我。”我紧盯着塔加西低垂的头,缓缓道:“只是个13岁的黄毛丫头,非但抢走了国母的位子,甚至也把将军阁下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抢走了。”
“公主!!”比兰不明所以的叫出了声,我伸手制止她的发言,只是看着塔加西,那一瞬间,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我接着道:“塔加西将军,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从你出使到我的母国至今,只有你首次到达阿亚特帝那一天的宴会上正视过我一次,而且也只是匆匆几秒罢了,之后凡是相遇相见,你都未正视过我,一直在逃避我的目光。我觉得很奇怪,我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