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女孩微微仰着头思索了一阵，“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是似乎听过一次。应该是大老板在的时候，建议你去问他。林老板，没事的话，我下班了。祝你晚上愉快。”</P>

还没等林萤月说话，女孩拿起包，拽着游戏机，踩着高跟凉鞋飞速跑下来，甚至没有耐心等那慢悠悠的电梯。</P>

整栋旧楼静悄悄。</P>

锁上事务所的门，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林萤月从办公室内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几口，躺在长沙发上，看完了薄薄几页的遗嘱声明。</P>

莫利，如果这个人身故，那财产给到他，而，如果他也不幸身亡，那么所有的财产会给到指定受益人，瑞文。</P>

遗嘱声明是三年前立下的。</P>

二人的房子是五年前买的。</P>

还有，贝洛尔家族，搜索很容易就找到，黑道家族。穿得像讨债的没错，只是，他们可能不止讨钱债，还讨命债。</P>

门锁嗒一声被打开，接着是轻声的脚步走到他的旁边，林萤月没有动，来人掀开他脸上的遗嘱声明。</P>

林萤月出手扣住他的手腕。</P>

“是我。”</P>

听到是瑞文的声音，林萤月睁开眼睛，“莫利是谁？”</P>

不意外地看到瑞文的双眼瞳孔收缩，“你从哪里看到这个名字？”</P>

“认识？”林萤月握着的手腕在轻颤，可他脸上依然维持着清冷的表情，红瞳闪着幽光。</P>

过了一会，瑞文挣脱了他的手，反过来握着他的手，拉他起来，“走吧。”</P>

林萤月看着他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来，拿过风衣，把遗嘱声明，保单，还有名片都丢进包里，跟瑞文一前一后离开了事务所。</P>

事务所整个下午没有任何人光顾，“事务所是你付钱维持的？”</P>

“嗯。你想干接着干下去就行。”</P>

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升降机中只有一盏幽暗的灯，仿佛地下甬道，透过升降机的栅栏铁条空隙映在墙上的斑驳暗影，林萤月好像理解了瑞文昨天说的，黑暗通道的光。</P>

并不需要那么强烈到刺眼的光芒，却如影随形，光暗共生。</P>

步出升降机，一楼大厅只余下白炽灯的光芒，看门大叔下班了。整个旧楼寂静得只有穿堂风的声音。呜咽声缠绵起伏的时候，让林萤月背脊僵硬了一下。</P>

“走吧。”</P>

“为什么要租在这栋鬼楼里？”林萤月望了一眼大厅和中空的楼上各层。</P>

瑞文看了他一眼，“你选的地方，大概是离医院近吧。”</P>

林萤月轻微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之前的自己是怎么的心思。</P>

说他对此人毫无心思，那肯定不是，谁会写不相干的人做身故受益人。那必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至少在签下保单那个时候是的。</P>

但要说很重要的人，五年前一起买的房，却一直不住，这冷战期也太长了吧？足够离婚结婚好几次了。</P>

而，二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五年？</P>

这不止是情侣了吧？这都亲人了吧？</P>

旧楼前的门口停着一辆重型摩托，瑞文走上前，递给他一个头盔。</P>

“去哪？”林萤月戴上，这时他才留意到瑞文今晚的装束有点不一样，穿的t恤和无袖冲锋衣，休闲长裤加上高靴。</P>

“你下午不是去了上班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