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熟悉的白粥正冒着热气,旁边摆满精致的小菜,但面前的女人却满脸愁容不愿喝下。
她身后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劝说道:“你不妨先冷静一下,王爷也并非有意伤你,你也不要一直钻牛角尖才是。”
原是那许桉宁从王府出逃无处可去,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温姨身边。
她承认是自己当时太冲动,若不是有后路现在怕是已经冻死在这数九寒冬。可她就是气不过,谁叫那栗璟渊非要顶着汪也的脸对她动手动脚,换做之前,端茶倒水毕恭毕敬的伺候自己才是汪也该干的。
“赶紧把粥喝了,可别饿坏了自己。”温姨把粥朝桉宁推了推,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确定没有,这裕郡王可是你相识之人?”
许桉宁失落地摇着头,端起碗大口喝着粥。
“慢点慢点,别呛到了。”
碗放下的时候温姨瞬间心疼,只见桉宁的眼角挂着泪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嘴角还粘着未喝干净的米粒,她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着实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温姨一把揽过她,温柔的擦拭着嘴角,还不忘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若是那王府待不下去,你就来我这,多副碗筷的事情,我养得起你。”
许桉宁听闻更是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放声嚎啕:“他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认识的人定不会这么对我,我想回家。”
二人就这么相互偎依着,心情也随窗外的天气一般阴沉。
与此同时,港口处。
侍卫带着赵时卿来到了令他们骄傲的冰窖。
冰窖建于地下,表面接被草席覆盖,上面又铺上厚实的泥土,保温效果极佳。
栗璟渊终于“摆脱”了热情的百姓,脱下了亲和的表皮,又变得面无表情,直接走了过来与大部队汇合。
随着深入地下,气温变得更加阴冷潮湿,走过狭长的楼梯,眼前豁然开朗。特制的冰墙隔出了一间间房,里面摆满货架,每一层都是一户人家的储备食粮。
望着满眼的冰砖,赵时卿忍不住发问:“你这哪来的这么多冰,竟然切割的如此整齐?”
栗璟渊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悠哉漫步一般走到他的身边,低头在耳边小声蹦出两个字:“保密。”
赵时卿轻笑:“若是圣上问起,你也选择缄口不言吗?”
“那就要看你让不让圣上知道此事了。”
栗璟渊故作满不在乎的表情,实则每句话都在点醒着赵时卿,像是引导他如何去做。
“你为何还不肯信我。”
赵时卿的脸上露出说不出的落寞,眼神里瞬间失去光华。
“你且不要自作多情,我栗璟渊此生谁也不会相信。”
话已至此,气氛将至冰点,仿佛周围的氧气都消耗殆尽,让人喘不过气。
栗璟渊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
叶之了见赵时卿站在原地独自惆怅,又不忍心说些什么,只得碰了碰他的胳膊,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男人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他自嘲的笑着,眼神似哀求般望向身边的女人:“咱们明日便启程回都城。”
女子慢慢颔首,舒展了眉头,许是放下心事,一抹笑意浮上,像冬日暖阳暖了人心。
三人走出冰窖,阳光迷了双眼,那光线穿过了空中的阴霾,给大地留了一丝温暖。
侍卫挡着眼望着阳光,满心欢喜:“可算是出了太阳。”
是啊,从王爷回城之日起,天上的云似乎也跟随而来,大雪虽已停,但却几日未见阳光。迷信的百姓已经开始相信,是漠南的亡魂挥之不去。如今太阳重见天日,算是消除了百姓们的顾虑,可以踏踏实实过了这年关。
“吁!”
快马急停,一名官兵从马上跳下,风风火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