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时她的画舫一出,四周嘘声一片,她尴尬万分,胜负心一起,猛地揭开面纱——结局便毫无悬念了。
在四周都是欢呼声中,熠王殿下风度翩翩登上她的画舫,那眉那眼,那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那出众的风姿,配合身周的欢呼,她心中涌起的无数粉红色泡泡几乎要撑爆心房,感到人生已走上巅峰。
及至那群刺客戳破了她的泡泡,她在“我要死定了”的恐惧中,像提线木偶一般跟着熠王乱跑;一直到熠王负了伤,仍将她护在身后,她终于回魂了,悟了、懂了,挺身护在熠王面前!
想到这里,商墨云双颊飞上两片红云,黑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娇羞地哼道:如果这都不算爱……
“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春宵旖旎,暖玉生香,这里是熠王府。
熠王祁慕寒长发披散、双目细长,俊美得如同妖孽,正斜倚着矮榻,任一双玉蝴蝶般的巧手正在他的胳膊上下翻飞着,每一次触及他的手臂,都听得他发出一声呻吟。
“……”
“得了!别装了!”这玉手的主人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一针狠狠扎在他的手臂上。
祁慕寒:“……”
祁慕寒安静了,过了会才笑出了声:“医者仁心,你就不能温柔点?”
一身红衣的女子转过身去,又取出了一套银针,挑了其中一根,叹了口气道:“殿下,你的伤……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祁慕寒沉沉地笑了一声:“妩颜,你医术了得,本王相信你。”
玉妩颜停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殿下,今晚的刺杀,你觉得是谁主使的?”
祁慕寒眯起双眼,像一条双瞳漆黑如墨的毒蛇,冷哼一声,却没说话。
玉妩颜一边施针,一边自言自语道:“恐怕这幕后的主使,还是那位宁王殿下。”
祁慕寒活动了一下手指与脖项,勾唇笑道:“我这位哥哥,可真是有趣。”
“有趣?”一针施毕,玉妩颜抬头望了望祁慕寒。
祁慕寒道:“本王从小便被这位哥哥重点照顾着,哪怕他远在柰城,也不忘我这个弟弟,昨日刚写来书信嘘寒问暖,今日便派来一群江东流寇刀剑伺候,你说是不是有趣得紧?”
玉妩颜捂嘴笑道:“说得好像你不知情似的。”
祁慕寒捻起桌旁玉碟上的一颗枣,往嘴里一放,闭眼咀嚼了一会,忽道:“对了,炙夜呢?”
玉妩颜摇了摇头:“说是累了,懒得来见你。”
祁慕寒:……
祁慕寒:“这厮还是这个脾性么?”
玉妩颜耸了耸肩,心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今晚公孙家小姐是否还睡得着?”
祁慕寒脸色蓦地一冷。
玉妩颜:“哎呀,这枣也太绿了吧,殿下,你瞅瞅这颜色?”
祁慕寒:?
祁慕寒语重心长:“玉妩颜,你今晚早些时候是怎么说本王来着?”
玉妩颜:“殿下,你再不收敛收敛你的脾性,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这句?”
祁慕寒长身而起,整理好衣裳,看了玉妩颜片刻:“本王觉得,该收敛脾性的,却应该是你和炙夜了!”
他缓步走向门边,打开门,平静地比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