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汪守仁身旁的汪守成也开了口。他面带微笑,目光中满是钦佩之意,对着左尚由衷地赞叹道:“大哥,这便是您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位左尚左老吧?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少年、人中龙凤、气宇非凡呐!”
“左老弟啊,来来来,让我好好地给你介绍一番。这位呢,便是我的堂弟汪守成啦,现如今可是咱们汪家的一家之主哟!关于那上官姑娘婚约之事嘛,唉,都怪他瞎点鸳鸯谱,胡乱牵红线呐!不过好在呀,我知晓此事之后,可没少狠狠教训他一顿!”说这话时,汪守仁故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汪守成,随即提高嗓音大声训斥起来:“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不赶紧向左老弟赔礼道歉?”
被堂哥这么一吼,汪守成立马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身子微微颤抖着,赶忙朝着左尚深深鞠了一躬,并满脸愧疚地说道:“左老啊,真是万分抱歉!都怪我太过教条、古板了些,脑子里尽想着那些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类的旧规矩,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错。对于给上官小姐带来的种种困扰和麻烦,我定会按照实际损失照价赔偿,绝不含糊!”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那左尚自从迈入这汪家府邸的大门伊始,他的全副心神便从未曾落在过上官青婉的那份婚约之上。此时此刻的他,正仿若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一般,悄无声息且不露痕迹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环境。在其内心深处,唯一萦绕不去的念头便是要以最快速度深入这座神秘的汪家宅邸,因为他深知,这个看似寻常的汪家实则暗藏玄机、绝不简单。
“关于赔偿之事,暂且先搁置一旁不谈也罢!汪家主啊,难不成您就是如此这般的待客之法么?竟然让我等一干人就这样傻傻地杵在这大门口苦候?”左尚毫无忌惮之意,直言不讳地高声喊道。
左尚这番言语可谓是一语中的,恰好击中了汪守成心底最为隐秘的思量。只见那汪守成立马满脸堆笑,冲着左尚连连拱手作揖,并诚挚地发出邀请:“哎呀呀,左老,实在是在下考虑不周,太过失礼啦,万望左老海涵呐!快快有请,请进府内一叙!”
现如今的左尚,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热血青年,他深知三界种种奇险诡谲,又岂会心生畏惧之情呢?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毫不夸张地说,即便将他誉为这三界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恐怕亦无人能够提出异议。但见他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而后不紧不慢地抬起右脚,稳稳当当地向前迈出了那么一小步。
跟随汪守成哥俩进入到汪家府邸,越是深入,左尚心中的那种强烈的感觉越是强烈。
经过汪家祠堂时,左尚这种强烈的感觉已经到达了极致,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紧锁着的大门问道:“汪家主,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门还锁着呢?”
汪守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讪讪地说道:“左老,这是我们汪家的祠堂,年久失修都快塌了,因此一直锁着!”
“哦!是吗?真是可惜!”左尚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色,仿佛错过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一般。他轻轻摇着头,叹息声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
“想当初,令祖汪武斌那可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啊!”左尚不禁提高了音量,眼神中闪烁着钦佩与敬仰的光芒,“他率领仅仅五百人的队伍,身陷敌人重重包围之中,却毫不畏惧、奋勇杀敌。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进敌阵,又似蛟龙出海般杀出重围,竟然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杀了个三进三出!这是怎样的英勇无畏和绝世武功才能做到如此壮举啊!而且更令人惊叹的是,凭借这区区五百人之力,硬生生地将一个师的敌人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此等英姿飒爽、威震敌胆的场面未能亲眼目睹,实在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事!”
左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当年汪武斌的辉煌事迹,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这位英雄人物的赞美之情。然而,坐在对面的汪守成却似乎对此毫无反应,故意装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淡淡地回应道:“哦?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