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说道：“宿主，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你，你就是李停云。”</P>

李停云神情凝肃，喃喃道：“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P>

王老六又道：“直白点说，其实你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本人，而不是什么正巧和反派撞了名字的大学生……我这句话，你能听明白吗？”</P>

李停云抬眼看他，“王老六，你不会是要跟我讲‘庄周梦蝶’的故事吧？”</P>

王老六叹道：“哎，咱这毕竟是玄幻小说，就不讨论‘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种哲学问题了……我们还是讲讲科学吧。”</P>

李停云道：“玄幻小说讲科学，这合理吗？”</P>

王老六道：“这怎么不合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嘛！这世上总有一些用科学道理无法解释的东西，看起来神神乎乎的，就比如——穿书系统的存在。”</P>

“如果强行用科学术语解释的话，穿书系统可以说成是某个未知高维世界的产物，而位面空间管理员，就是被人类奉为神明的高维生物。”</P>

“我在跟你告别之后，去见过了这位管理员，当然，我见到的只是祂在三维世界的投影，并没有真正见到祂本人。”</P>

“我向祂请教了一些问题，祂也告诉了我一些隐秘。”</P>

……</P>

话说那日王老六转动门把手，第二次亲手打开“小黑屋”的房门。</P>

记得上一次打开这扇门，还是在上一次……在他收到群@去开会的那一次。</P>

小黑屋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P>

走廊看不到起点和尽头，两侧对称分布着无数多的房门。</P>

单从外观上看，每一扇门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些门的后面，也同样都是一间置有系统操作台的小黑屋。</P>

一间又一间小黑屋里，关押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倒霉作者。</P>

王老六踏上走廊，闷头往前走。</P>

他不知道得走多久才能到达上次开会的地方——作者服务大厅。</P>

他只知道往前走就对了，进入大厅的契机是随机的，也许下一步就到，也许还得多走两步才行，谁能说得准呢？</P>

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拦路的大门，王老六才从一成不变、枯燥乏味的长廊中抽身。</P>

他推开这道门，进入服务大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排队。</P>

咨询室只有一间，服务窗口也只有一个。</P>

队伍已经排起长龙，王老六站在最末一位静静等候。</P>

可巧，排在他前面的人，就是上次大会被点名批评的那老哥。</P>

老哥眼神呆滞，行动迟缓，活像一具行尸走肉。</P>

王老六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却不太敢跟他搭话。</P>

毕竟这位兄弟看起来随时都会精神崩溃的样子。</P>

王老六怕被他乱刀砍死。</P>

于是他规规矩矩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看着前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队伍，心中十分焦急。</P>

就在他数到第一万三千九百六十四只羊的时候，大厅内突然响起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诸位，请按照系统编号重新排队。”</P>

这道声音，不是从大厅内任何一个地方传来的，而是由管理员直接植入所有人的脑海之中，仿佛神明近在耳边发出呓语。</P>

王老六有点懵逼。</P>

按照系统编号排队……按照系统编号排队？！</P>

那他001岂不就是天选之子一马当先了！</P>

管理员这句话就好似一滴冷水落入一锅滚油之中，原本肃穆沉寂的服务大厅内忽然炸开了锅。</P>

原先整齐的队伍已经散开，各自三两成群，都在交头接耳。</P>

王老六感仿佛置身于春节火车站的候车室里。</P>

周围好不热闹。</P>

有人喊道：“系统编号？那敢情好啊，我是211，以2开头的，在场没有几个人吧？哎嘿，我到前边儿排队去咯！”</P>

又有人道：“完犊子了，那我这985得排到猴年马月啊，还有人比我更惨的吗。”</P>

王老六心中窃喜，连忙抽出自己的左臂，撸起袖子，手腕皮肤上赫然显示“001”三个散发着荧光绿的电子数字。</P>

他在心里默默地确认了好几遍，才放下袖子，挡住那串数字。</P>

王老六莫名其妙有点紧张。</P>

就像该他第一个登台演讲，第一个接受面试，第一个抽查背诵！</P>

他却只想上厕所。</P>

尽管被关进小黑屋的作者们都已经没有了吃喝拉撒这些被动需求。</P>

但他一紧张，仍然有股尿意袭来。</P>

狗肉不上桌。</P>

“卧槽，卧槽！”</P>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高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