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主观性太大，你们想想，这些被杀的人对于整个背后的阴谋来说有多少影响，即使这些人都活着我们也找到他们的联系，以我们对手的精明和谨慎，我们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陈道远说道。

“按照我们后来的推断，这些人活着或者死了，我们得到的消息应该差不多，这个杀手应该都没有参与与死者的联系，甚至背后的黑手也做得非常干净，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安琪说道。

攫欝攫。“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杀手杀人更多的是满足自己杀戮的变态心理，而不是我们以为的清理痕迹。”江丹橘好像有些明白了陈道远的意思。

“清理痕迹是个不错的借口，很多变态杀手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就是把自己的变态心理合理化，起码对他自己来说，直到当模式已固定，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杀戮欲望，这个时候就会有些超出常规的谋杀。”陈道远继续解释道。

“嗯，我应该可以发现这些的，变态连环杀手一般不会主动停止杀戮，这是他的异常心理结构决定的，在程峰、贾曼曼身上他有足够的耐心，很谨慎，基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算得上是最成功的模式化运用，到了薛以林身上，他有些着急，使用了武力，而且离开了舒适区，很容易让我们找到他的杀人方式，这本来就是一种变化，到了陆家林这里，更是一种反常，他忽视了作案的时间规律，没有按照事件的发展去寻找被害人，甚至没有顾忌这个陆家林的身份，陆家林的死很有可能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他的社会关系，工作单位，还有经济往来上，这等于给我一个查他的理由，所以这个凶手已经开始失控了。”江丹橘说道。

“不错，这样的一个人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对方都是一个麻烦，对我们来说他是个麻烦更多的在于他的滥杀无辜，而不是他对这起危害国家利益犯罪的所起到的关键作用，我想如果对方也意识到他是个麻烦，你觉得他们不会提防吗，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一个定时炸弹，你们学心理学的人应该清楚，越是心理扭曲的厉害的人越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下手和失控越是难以想象，了解后是非常骇人的，我们的对手不会让他掌握一些关键的信息，因为太危险。如果放在平时我们即使举全局之力去追查都不过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面对的最重要的是国家安全受到威胁，我们的同事已经在追查连环杀手的案子，我希望你们能集中精力放在CX和境外敌对势力上，明白吗？”

江丹橘点点头，陈道远说的没错，很多时候自己可能就是没有这种决断力，做出这种判断并不容易，因为当你真正了解里面的某些细节，你会难以判断什么更重要，这并不是简单的一句“几个人的性命难道不能和国家安全相比吗？”可以解释的，可这又是江丹橘这样的年轻人最纠结的地方，在刚刚进入社会，亲眼看到那些谋杀、死亡、阴谋、罪恶，很难分辨出轻重缓急，往往就是凭借一腔孤勇，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抗下来，但如果认真思考一下这其实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会造成一种很混乱的局面，自己要学习的很多，如何在混乱的局面中抓住关键之处，如何跳出混乱纵观全局，如何运筹帷幄而不会顾此失彼，如何借助外力通力合作？

看江丹橘的神色，陈道远知道她应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欣慰地笑道“资料既然调过来了，也可以看看，如果能发现一些对案件有帮助的线索也要积极和当地的同事联系。”

“好。”

江丹橘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习语的电话，之前不是刚刚打完电话吗？难道有什么事？

“喂，习语，我在开会，什么？夏婵姐怎么了？我开免提，你慢慢说。”江丹橘把手机开到免提，放到桌子上“他的一个朋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