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橘心中一震,岳朝阳的话让她想到了她从来不曾思考过的一方面,想到了父亲从小对自己的严苛,想到了那些看似不近人情的要求,想到了他完全不顾自己的抗议却固执地逼迫自己学习和训练,也想到了每次他受伤、失去联系后眼中掩饰不住的愧疚,对妈妈的殷勤和小心翼翼,或许正如岳朝阳说的,他们是不一样的,父亲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们,而是即使考虑了也不得不作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和爷爷一样知道自己不只是属于这个家,还属于国家和人民,那么这个可能在选择中会优先被放弃的家只能尽可能变得更好更牢固才行,这个家里的孩子也必须变得更有智慧更强大才可以,这样他们才能承受被抛弃和忽略的痛苦。
“我突然想见见凯瑞了,这些年我都不敢有这个想法,那个孩子一定被我伤害的太深了,从小他就有个性,要强,在我出事的时候他又处在叛逆期,我无数次梦到他误入歧途,最后潦倒一生,我的妻子是温柔娇弱的女子,她的家境很好,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从来不会和我争吵,从来不会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和我的工作对她来说是最重要,连孩子都不如我重要。”
“您对圣兰呢?应该是不一样的吧,不然您也不会把凯瑞的监护权交给她吧。”江丹橘说道。
“你那么聪明,应该不难想明白,圣兰是优秀的,她的优秀背后有太多常人看不到的痛苦,她的所有美都充满这破碎感,因为她是一次次将自己打碎后又重组来换取更好的自己,她的倔强和坚韧让她有种咄咄逼人的炫丽,也有种让人不敢触碰的犀利,你和她同样是美丽、自信、聪慧的女人,但是她的一切来自外界的打磨和淬炼,你的一切来自内心的丰盈和强大,你去见她可以看得更清楚,你不会被她的气场震慑,除了年龄,她在你面前没有优势。”
“您怎么知道我要去见她?”
“我很好奇等你再有几年的阅历,变得更成熟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刚才说人心是最不可把握的,但是一个坚定而有力量的内心只会更强大,因为它有信念,也有信仰。”岳朝阳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让江丹橘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
“如果你和凯瑞能成为好朋友,你就帮我看着他,他需要有人指导,但是他一般不会对谁服气,你可以的,就当是谢谢我今天和你说了那么多,即使你爸爸来过那么多次,我都没说过。”
“您知道我爸爸是谁。”
“难道不是江茂?”岳朝阳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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