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东北部,黑熊巡视至此。
站在山脊线上远眺北边视线尽头处的原野,此刻的原野靠近黄河、河流、沼泽的区域呈现深绿、青黑色,而处于坡上、高处的草地则呈现一种广泛的黄。
北风吹刮,黑熊沉重的斗篷轻微抖动。
驻望许久,才对身边的杨阜说:“义山,天气转凉,中原曹刘决战在即,我该走了。”
杨阜身后斗篷被风吹刮飘扬,他脸上蒙了一层防风沙的白罗纱,眯眼看远近,一处处的百户所要么在两汉边民屯戍区,要么在诸胡部落旧址上拔地而起。
作为进攻的一方,现在河西最不需要考虑的反而是生活区域的防御工事。
只要没有沉重的防御压力,宝贵的人力资源足以在冬季前完成营地重建。
可河西目前只是完成了规划,未来如何经营是个棘手的问题。
杨阜跟在黑熊身边这么长长时间,自然清楚黑熊一开始并没有经营河西的心思,更没有重创鲜卑的想法。
战争最初,想的仅仅是取河套的人力、畜力资源,以强化关中。
可战争走到现在这一步,方方面面都已超越了最初的目标。
这就导致河西各百户所缺乏合格的行政官吏;最关键的问题是,未来谁来负责河西?
河西太过于肥美,一开始想的是将这里当做一个可以重复利用的捕鱼陷阱;诸胡逐水草而居,他们对河西的向往是一种生活本能,是无法压抑、克制的。
从一开始,河西之战就是另一种打草谷,还是可持续的打草谷。
结果一时心软,开始经营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