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后半夜,口干舌燥的刘琦勉强酒醒。
当看到习祯赤巾裹头的样子,端着酸汤小饮的刘琦毫不意外,总觉得自己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再看看边上一脸严肃的庞统,刘琦倍感心累与煎熬。
以至于内心生出滋生出一股暴戾情绪,很想处死庞统,大概这样他才能喘一口气,或许还能重返旧路,过上稳定又安全的生活,总好过这样朝不保夕,被恐惧笼罩。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就被刘琦自己掐灭。
半碗酸汤入喉,刘琦拿手绢擦拭嘴角,一副浑不在意模样:“如此说,刘玄德已经表明了立场。眼前我荆襄已无退路了?”
庞统敛容,语腔没有情绪:“如主公所见,傅巽、裴潜、许汜出逃,可见他们做贼心虚,自知理亏,不敢逗留荆襄。如今南山秋霖泛滥,刘备又是新败,正是用兵荆南的大好时机,稍稍迟疑,则事倍功半。”
刘琦没有急着回答,抬手揉着自己太阳穴,又刮自己眼眶,一副不受庞统摆布的任性、慵懒模样。
片刻,刘琦才问:“对荆南用兵,有多少把握?若不能一战定胜负,袁谭出兵干预,南阳又有刘备作乱,则我首尾难顾,有满盘全输的隐患。”
“臣所虑乃太史子义所部,今太史子义随周瑜向北,则长沙刘氏缺乏强军、悍将。”
庞统语气自信:“只需要刘将军调兵直扑长沙,长沙刘氏难以抵抗,旁观士人自不敢轻动。破长沙刘氏,则零陵刘巴势单力孤,只需要一个狱吏就能擒捕刘巴。”
刘琦听了思索着,这问题处理不好,袁谭就有可能出兵干涉荆南。
其实对于黑熊,随着关中基业越发雄厚,刘琦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儿。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对方诛讨诸胡,杀胡如似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