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言语间也站了起来,跟着刘琦一起来到篝火边上:“若是战况变化诡异,江东将校能弃孙氏迎淮南王,自然也能弃淮南王而投大司马。若是此刻,孙权、周瑜上承大司马之制令,下揽江东将校之兵众,居中矫令,收合奸邪之徒,迫害忠义之士。则旦夕之间,荆扬二州生变矣。”
刘琦感觉伊籍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是很确信。
因为刘琦不认为自己的谋略、眼界有多高,也不觉得伊籍有多么高深的韬略。
想了想,刘琦就问:“是否向大司马示警?”
“不可声张。”
伊籍眉宇沉肃:“我南乡自会暗暗备战,为大司马守好邸阁、武库。荆州若是生变,大司马神兵突降,彼乌合之众,旦夕可破。可若是大司马有备,彼伪作忠诚,来日危害更大。”
烤火之际,伊籍放低声音:“此事影响深远,公子不宜介入。”
见刘琦点头,伊籍又用正常声音说:“老主公终究有保境安民之功,荆襄百姓不乏感怀恩德者。仆以为就迁葬太和山,择风水上佳之地安葬,未来也不乏士民洒扫。再者以大司马之崇道,未来太和山必然是一方胜地。”
刘琦点着头,低声应下,涉及丧事,他不想多说什么。
对于被驱逐一事,他自然不高兴,这明显违背了大司马与他之间的承诺。
按着当时的默契,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归顺的诸侯,只要服从调遣,不必遵守那么多的限制。
但终究没有签订什么字据,周瑜明显又是乘着大司马远在益州军令不畅,才擅自发动的行动。
这种行为,说是政变、军变也不为过。
可没人会为他追究,毕竟周瑜的理由是很正当的,刘琦父子两个终究没有称王,是汉臣,就该去职、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