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稀里糊涂就隶属于淮南朝廷,等刘表病死的消息传来,如刘巴这样懊悔的人不在少数。
不仅是刘巴,桓阶现在也开始转变立场,不再渴望什么建功立业,或者用战争来谋求更高地位。
现在的荆南,只要维持住境内太平,等待乱世结束,那他们就有人力和资源发起对朝堂的冲击。
独立建州,彻底摆脱荆北、南阳士人的压制,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故而陆议的提议,落在刘巴、桓阶耳朵里,也只是个提议,都没有明确、主动的回应。
头戴四方乌纱冠的鲁肃见此,就说:“蜀中不乱,大司马不会轻动。朝廷欲借曹孟德威势迫使河北臣服,那么必须引导、促成蜀中生变。否则大司马安居关中虎视四海,则荆州我军难以打开局面,河北、青徐之地也难有作为。”
他看向刘巴、桓阶:“大司马以力制衡各地,各处多有心怀不满之士。只是畏惧其强横,皆不敢先发。而蜀中富庶,已然沦为关中肥肉。待蜀中豪杰不耐盘剥,自会举义兵,抗苛政。”
必须加快动作,否则等各处士人集体思路清晰后,反抗的动力和勇气会急速衰减。
只是桓阶、刘巴端茶小饮,鲁肃就盯着刘巴说:“子初先生,我听闻关中吕温侯旧部多言传说大司马乃吕温侯之后,今假冒宗室,欲篡夺汉室四百年社稷。君乃荆南宗室贤者,岂可无动于衷?”
刘巴放下茶杯,双手落在膝盖上,笑问鲁肃:“子敬先生此言不妥,自大司马举兵扫讨乱世以来,何时自称过宗室之后?至今姓氏不改,何来假冒宗室之论?再者,他能定有天下西五州,是凭用兵如神,如似淮南侯一般,而非仰仗四百年社稷之功。”
刘巴说着扭头看陆议:“大都督亦然知兵,请问四百年社稷之功,可能俘斩诸胡三十万级?”
这方面陆议是个客观的人,笑着回答:“社稷之力若能有如此神效,天下也不会乱到这个地步。子初先生言论有理,这关中基业是大司马亲冒白刃流矢,提三尺之刃所立,非祖宗萌荫。”
陆议也放下茶杯,认真看刘巴:“只是君乃荆南宗室贤良,是一州之表率。今大司马已有篡汉之实力,其出身朦胧又不做解释,我以为君当致信关中,询问此事。这不仅是荆南、宗室之事,也是我等汉室臣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