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这么认定的。现在谁都能看出来,陈国旧事已让大司马忌恨天下衣冠,他已不信任……平心而论,确实不值得信任。就如你我,不正在做这种苟且之事?”
牵招说着自嘲笑了笑:“最初,我是想辞官返回幽州依附玄德公的。就担忧出现这样的局面,如今已然进退失状。”
崔琰也是笑了笑,笑容很是勉强。
如果那位大司马完了,吃掉关中的大将军势必一统北方。
以大将军的盛年,再拿到自己这些人送到关中的一些书信,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自己这些人了。
背叛这种事情一旦付诸于行动,留下线索痕迹,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谁能想到,征蜀凯旋归来的大司马竟然会半流放长史崔州平;崔州平倒是平安落地,自己这些人被折腾的不上不下。
彼此干笑一阵后,两人目光相视,牵招直问:“该向东,还是向西?”
崔琰面无笑意,就问:“遵循本心,子经欲往何处去?”
“我好定去留,以我对玄德公的了解,此番玄德公不会涉入太多,我欲与玄德公同进退。”
牵招扭头看门外天色,微微眯眼:“我曾见过太史文恭驾御烈马,于万军之中飞马跃阵,一戟斩断匈奴战旗。与这样的天人为敌,就我麾下现在这些乌桓人,恐怕临阵会先绑了我。”
边郡底层不分汉胡百姓,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
生存才是边郡底层的颜色,这种底色之上,又能产出多少纯粹的忠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