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地,沮鹄心神不安。
见各处营火点燃,良乡县也运来一批柴草后,县长弋门盛逗留不去。
沮鹄起身走出营帐,他的帐篷外已经拉扯了一道皮索,这就是看得见的墙。
即将开始夜禁,这道小拇指粗的皮索墙就是死亡线。
趁着夜禁还没有开始,只是暮鼓已经敲响第二通,沮鹄更感急促,快步来到中军营区。
营区内已燃起两座营火,大帐前正有一些亲兵往来出入,将各种器具搬入大帐。
帐前篝火处,黑熊正用艾蒿拍打小腿。
入睡前,大帐会用艾蒿烟熏一遍,挂好细密蚊帐后他才会入睡。
甚至为了防虫,大帐内会撒一层硫磺粉,大帐附近会泼洒石灰水。
沮鹄这时候上前拱手:“大司马,仆见营地草创,何不入城宿夜?”
“我军马群甚多,入城多有不便。再者你也清楚,我军夜禁严格,若是入城宿夜,难免有误杀之事。”
黑熊耐心解释一声,又说:“我这突然出飞狐口,难免会在大将军那里造成许多困扰。正要劳烦先生,明日还要请先生快马返回邺城,向大将军开解误会。”
“是,外臣敢不尽力?”
沮鹄又左右看一眼,说:“袁使君治所在范阳,大司马可遣使询问?”
“并未,也没见他派人来。”
黑熊看沮鹄踌躇模样,就说:“这样吧,明日先生先去范阳,再走邺城。我到蓟县后,就顺大路向代郡而去。”
“是,外臣告退。”
沮鹄释然,长拜后退几步,引着仆从快步返回自己的小营区。
见他离去,黑熊挑眉笑了笑,起身后将手里艾蒿丢入营火,顿时一阵爆燃,青烟与浓郁艾蒿气味弥漫。
大帐内挂好蚊帐,黑熊站在帐壁前看着地图。
蓟县之所以是幽州的核心,就是因为幽州的道路网络是以东边的蓟县为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