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峪口之外。
晨间雾气弥漫,双方斥候往来于淡薄雾气中,相互驱逐、厮杀。
相隔五六里,张辽再次驱马抵达这里,遥遥观望。
隐约能见幽州兵砍掉道路附近的树木,在峪口两侧依靠山势修筑山寨。
同时道路也被挖掘沟壑,或者用原木堆积充当障碍。
张辽勒马不动,不多时法正乘马抵达前锋,也看到幽州叛军设置的障碍。
左右观察,就说:“君上已有预测,不宜硬攻,环车结营,休养士马。”
等晨雾散去时,两支车营已布置展开。
车营之南的田野之上,竟然还有大片没有收割的稻田。
只是这些稻田已被幽州叛军祸害过一次,人马践踏显得散乱,依旧有大量可供利用的稻子。
随行各类马匹就牧养于此,法正巡视此处,抓一把稻穗在手里搓了搓,再看看远近没有收割的稻田,不由长叹一声:“豪桀私心作祟,无辜男女受祸不小。”
秦宓同行,就说:“如今我已不担忧北方之事,所虑乃是南方。”
边上杨修半蹲在田埂用随行短匕采收稻穗,听了后抬头笑说:“先生这是担忧家乡豪桀吧?”
秦宓笑笑,笑容十分勉强。
已经用实际战斗表明了此前大司马入蜀时对蜀中士民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如果蜀中士民不珍惜这份克制。
那么当初有多么克制,爆发的时候必然会有数倍于此的凶残。
可相隔五六千里,他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去干涉家乡豪桀的选择?
好在他是绵竹人,绵竹驻屯了幕府大军。
就算蜀中作乱,乱的也是绵竹之南,不会牵连到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