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滔连忙收回心神,强自镇定,坐在马背上,向她抱拳道:“昭庆公主,那日一别,你可是让我大秦使团,成了周天下之人笑柄啊!”
也不知为何,赵长歌将自己的身位放得很低,她浅浅笑道:“范大人,我这不亲自赴秦,向您以及秦君来赔罪了?据说您回国之后,就成为礼部尚书,深受秦君厚爱,像您这种要辅佐明君做大事的大臣,应该不会向我这位小女子依依不饶吧?”
范滔冷笑道:“公主言重了,俗话说,远来是客,公主殿下不愿千里来我大秦,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岂可敢对公主您依依不饶?吾与永阳君奉君上令,特来此迎接公主。”
“那就继续出发吧。”
赵长歌只给他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便将御辇的帘子拉上,慵懒的坐卧在辇中,享受着身边婢女小盈的喂食。
众人今日入住幽州。
昭庆公主这是第二次入秦,上次来的时候,也是途径幽州,但是,上一次幽州给她带来的感觉,充满着苍茫与荒凉。
可是这一次,城郡当中,无不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见,赢渊上位之后,对于秦国的改变是有多么深远。
最起码,她能够在幽州百姓的眼中看到一种情绪,那便是对未来的盼头以及渴望。
换句话来说,他们这些百姓、臣民,都对未来极其向往,也可以理解成,他们对这任秦国君主,很看好。
坚信在他的带领之下,能够将秦国建设的够好。
众人下榻使馆。
傍晚时分。
赵长歌闲逛幽州。
永阳君赢云以及礼部尚书范滔,打算趁着这次机会,给她以颜色,好让她知难而退。
于是,他们二人,便伴随她左右。
赵长歌自幼就在赵国都城中长大,可谓见过世界之奇,但是,对于她而言,那些东西,都不足以和现在的这份娴静相比。
仅仅是在城中闲逛而已,或者是看看路边摊上贩卖的一些东西,这都是她很少去体会的乐趣。
他们二人看到赵国公主所为,皆是心中一笑,永阳君赢云对其开口道:“看来昭庆公主似乎对我秦国市井很是欢喜?将来若是公主当腻了,倒也可以来我秦国,做一介平民,我大秦,随时欢迎公主。”
赵长歌拿着一张露着獠牙的野猪面具,挡在自己的脸前,转身看向身后的赢云,笑道:“放心,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不过不是来你大秦做平民,而是做王后。”
范滔抚须笑道:“公主殿下何以这般自信?”
赢云也是当即附和道:“传闻昭庆公主性格豪爽,行事素来不拘一格,快言快语,只是,依你这般心性,似乎很难成为我大秦的王后。”
赵长歌没有当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将面具佩戴好以后,指着秦国永阳君的鼻子说道:“本公主知道你,你是秦君的族弟,难道你就这么给你未来的嫂嫂说话?你这小叔子,也忒不地道了。”
这句话让赢渊闻之一愣。
就连范滔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了。
这女子,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么说话,就这么不要脸呢?
这还怎么接?
众人闲逛幽州到深夜,赵长歌为了怕自己的容貌,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都是佩戴着面具,也未摘下。
他们来到一处小桥旁,沉默许久的赵长歌突然向范滔开口问道:“咸阳在哪个方向?”
她只来过一次,虽然还记得咸阳大体的位置在哪,但是,具体方向,已经较为模糊了。
范滔抬头望向天际,随手一指,道:“那个方向,满天繁星处,就是咸阳。”
赵长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站在小桥护栏旁,双手托腮,喃喃道:“秦有明月,你要有我。”
此刻,身处咸阳宫宣政殿中的赢渊,正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此举惊动了殿内的太监宫女以及守在殿外的侍卫,他们连忙跪倒在地。
赢渊摆了摆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无关紧要道:“小事,都起来吧。”
“诺!”
听到君上无碍的声音后,他们继续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