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憎留下让杨三叔好自为之的话语后,便要离去,公孙承自然而然跟上。
忽然,银白枪芒呼啸而至,直取刚刚转过身的鹿憎。
公孙承知道是该自己展现作用的机会,以长臂拳砸开银枪,猛地一拳轰向来人。
双方实力很明显是有差距的,只是没有太大。
持枪袭击的来者被一拳轰退,连踩几步才堪堪稳住。
“杨詹,你果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找上门来。”公孙承冷笑一声,就要再次出手。
鹿憎却微微上前,正好挡在了公孙承的前面。
公孙承也是个老狐狸,审时度势下,便忍住了。
杨詹去而复返,虽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也敢轻举妄动,单单一个公孙承也不是他能应付的。
鹿憎再度看向杨三叔,似乎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杨詹,你先退下。”杨三叔强忍伤势,缓缓前来。
杨詹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形不是他能处理的,也就不再僵持,退到自家叔父身后。
鹿憎盯着逞强的杨三叔,有些惋惜道:“看来我的忠言你并不打算听进去。”
杨三叔勉强一笑,说道:“东土,绝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作为杨家人,在这一点上,我是自信的。不管结果如何,我也要竭尽所能维护杨家的颜面。”
鹿憎饶有兴致地与之对视,说道:“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年我是如何在四大家族的围杀下逃出东土的?”
杨三叔缓缓挺直身躯,“我当然知道,当年我就有参与。已经让你逃过一次,又怎会让你轻易成功第二次。”
气氛骤冷,鹿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冷冷地盯着杨三叔,说道:“好啊。你尽管试试。”
杨詹紧紧捏住手中亮银枪,将公孙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杨三叔率先发难,长枪劈出,将鹿憎与公孙承隔离开。
杨詹随即缠上公孙承,两人缠斗,逐渐远离。
鹿憎显得波澜不惊,并没有把杨三叔放在眼中,他此次前来释放被擒住的信徒,自然是会引起众怒的,这一点毋容置疑。
可天南府早早站在了教派一边,此事早晚公诸于众。
鹿憎此次前来,就是彻底耗尽双方的情分,摆明立场。
这一切都是要做给教派那边看的,自然要做得干净利落。
即使这些信徒就算被释放,最终也不大可能逃回圣城,但这事关教派的威望。
只要不是斩首示众,这些人到底怎么的死的,谁能说的清。
鹿憎一边从容地应对着杨三叔苍白的攻袭,一边说道:“你现在的作为,在我看来跟你那两个愚蠢的兄长没什么区别。先前我还以为你有足够的耐心隐忍,到头来还是个傻子。”
杨三叔一枪枪地挥扫,却无法触碰对方分毫,如果是受伤之前,他倒不至于被如此玩弄。
鹿憎见他不说话,索性也不浪费时间了,随意地上前一步,掌心按在杨三叔的额头上,以一种蔑视的心态,就要把他摁在地面上。
几乎不会再有变故的局面上,杨三叔艰难地开口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而且仍然是那么的目中无人,当年你就是这么凌虐我的两位兄长,今天”
话音未落,形势急转。
杨三叔擎枪上挑,大股玄气从手臂涌入枪杆。
枪尖在极短的时间内掠过鹿憎的下身、胸膛,挑向他凸显的下巴。
“可笑!”鹿憎怒喝一声,头颅后仰,双脚同时动弹,往后一个跃步,防止对方变招成直刺戳穿他的喉咙。
碎了脊骨的杨三叔能站起来已经很是勉强,根本不可能追上去。
鹿憎后跃躲开了锋芒后,恼怒的他想也不想就往前冲了回去,他要狠狠地教训一番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可难以预料地,杨三叔动了,像个无事人一样,踏前一步,将手中长枪送了出去,趁着鹿憎刚好前冲的势头,枪尖迎上了他的喉咙。
噗!
闷闷的声音。
枪尖扎进了喉咙,待拔出长枪,形成一个漆黑的血洞。
鹿憎怔怔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倒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鲜血。
杨三叔收枪而立,接回方才没有说完的话,“今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鹿憎一张开口,瞬间吐出一大片鲜血,染红了衣衫,可他却毫不在乎,直勾勾地盯着杨三叔,惨笑道:“居然大意了”
杨三叔眉头皱起,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反应。
鹿憎忽然站直了身体,捂在喉咙上的手缓缓挪开,让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
杨三叔已经变了脸色,两眼一刻也离不开对方的脖颈。
原本该有一个血洞的地方,不要说是伤口,就连血迹都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