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之后,方觉重归平静,赤目金光缓缓消散。秦风与云天皆是松了口气,在什么地方打起来也不能在这里动手,周围风势已经够大,再被两个巅峰修士一搅和,风暴成团,连呆都不能呆。
云天在东临城见过金刚怒目,颇为吓人,此时见和尚平复下来,轻声问道:“你有事没事?”
方觉沉寂了一小会,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云施主不必担心,小僧既然是佛门中人,自然不会轻易触碰戒律。那周元虽然该死,但他早有命数,即便我不出手,他迟早也会因为业障缠身而死。”
云天气道:“那你还那么冲动地露出一副要不死不休的样子!凡事三思而后行这个道理不知道?!亏你还是个和尚,这么暴躁也能修成佛陀,天道不公。”
方觉呵呵一笑,道:“世间万物,只要心向佛道,皆有可能成佛。不论是未开灵智的玄兽,开了灵智的玄妖,曾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只要愿意端正品行,潜心修佛,都有一丝希望。”
云天不留情面地揶揄道:“你刚刚不还说那周元已经度化不得,现在又转过来人人皆可成佛,你矛不矛盾啊!”
方觉轻轻摇头,继续道:“小僧确实无法度化他身上的恶业,可不代表他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关键在于他自己能否想通。俗话说得好,一朝顿悟胜读十年书,他若能回头,用余生来忏悔也未尝不是一种救赎。旁人再如何劝阻只会适得其反,只有自己想出来的才真正属于自己,一味地强加的想法,总是令人抵触。”
云天似懂非懂,囚关镇上他便有这种顿悟的感觉,将心结梳理后,就有一种洒脱之感。
方觉自顾自地说下去,“周元从拜入佛门以来,并未潜心向佛,他志不在此。这一点,慧心师叔了然于心,但师叔就是天生的菩萨心肠,想要度化周元,引他入正途,只可惜后来的结果你们也知道了。周元觊觎的只是师叔的佛法,还有金身,最终两样都没得逞,白白耗费数十年光阴,一气之下将师叔杀害,背离佛门,逃遁普陀山。他不度己,无人能度他。”
云天若有所思,默默点头。
秦风没有两人这么深的领悟,蹲在星辰锁旁边,抬了几下没抬动,自己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栽过去,问道:“云哥,这玩意你真不要了?”
云天有些头疼,临近帝位之争这么冲动,无奈道:“还能怎么办?不是说好了还给周元,他要不要是一回事,我还了心里踏实。我要是拿回来还像话?”
秦风嘿嘿一笑,也不嫌弃道:“那这宝贝归我了,反正都是你们不要的,不捡白不捡。”
说着,秦风将星辰锁收入储物戒中,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虽然他用不了,但好歹不是凡铁,卖个价钱总该可以吧。
方觉也笑道:“刚才云施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事三思而后行,这铁链于你战力而言有大加持,后面的帝位之争,少说也要九阶实力才能参与进去。云施主战力大损,却偏偏惹了周元,这还怎么打嘛!”
云天佯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要是不出手,你跟周元在这种地方提前干上,可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两败俱亡啊!你要不发飙,哪还有那么多破事,都安生地去到无风带之后再争不行?”
秦风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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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扛着胖子一路跑出很远之后,骤然发现跑的方向不太对,看了眼天空上的两只奇鸟,似乎跑远了。两人为此争执不休,胖子干脆赖在中年男人身上不肯落地,还不断使劲往下压。中年男人跑了一路不见气喘,能扛得起胖子那两百多斤,力气肯定是不小,可此时被胖子缠住,愣是甩不掉。
胖子的身法有讲究,不以快速灵巧为主,只讲究一个诡谲多变。作为缉事殿中最顶尖的探子,常有爬树翻檐走壁等情况,他的身法便是有助于长时间附着在一些不易停留的地方,名为爬壁。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在几年前偷偷潜入教派,仗着高超身法,贴在圣城的穹顶呆了几个月,一刻也没有落地,截获了不少情报。
这次也同样如此,胖子在几月前潜入圣城内部,截获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有关于这次帝位之争,所以他才会前来离风大域。
中年男人渐渐扛不住,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忧心于自己的发丝又断了几根,暴躁道:“你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