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天高地阔,一座楼阁耸立,名玉凰楼。
今天这里将会举行重大的典礼,玉凰楼掌教凤仙子,退位让贤,传下掌教之位。据说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又因为太过年轻,总让人觉得可惜。
玉凰楼定下门规,接任掌教时挽起长发,终生不能嫁人。
许多慕名前来的男子在楼下驻足观望,交头接耳时,尽是摇头叹息。
登云台上,女子腰悬红玉,入宗门五年余,却比许多入门十几年的女弟子更受凤仙子的赏识,因为女子比那些弟子们更加无情,心中只有仇恨。
白发妇人从楼阁中走出,来到女子身后,轻声呼唤道:“红玉,今日便是你的加冕仪式,像现在这样分神可不行。”
原来女子在想些什么,以至于太过入神,直到师尊走到身后仍未发现,冒冒失失地施了一礼,歉意道:“对不起师尊,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发妇人摆摆手,笑道:“没关系,为师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委以重任,你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可岁月不等人,留给为师的时间不多了,原以为玉凰楼将会陷入无以为继的绝境,没想到上天将你送来,宗门的将来交给你,为师放心。”
女子微微点头,缓声道:“请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夺得帝位,复兴玉凰楼。”
白发妇人颇感欣慰,道:“南方那边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小子,年纪轻轻便战胜了准帝位强者,为师相信你不会比他差多少。假以时日,玉凰楼也会不遗余力地助你复仇,放心地去做吧。”
女子默默点点头,至于内心的起伏,唯有她自己才知道。
白发妇人离去,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她去打点。
女子走到栏杆处,看向远方天边,再坚强的人,总会有崩溃的时候,忍耐了许多年的她,今日终于留下了一丝泪光,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栏杆上,女子将其轻轻拂拭,呢喃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流泪。师弟,你我今生注定无缘,我的心已经充满了仇恨,又怎能容得下你”
避风镇上再次热闹起来,许多迁出去的镇民都赶了回来,林府外围了许多镇民,都想见一见那个击败了天帝的年轻人。
林东侠拿着扫帚出来不留情面地把人都给赶走了,明着面骂这些人,当初就没有嘴下留情过,现在才来道歉太晚了。
过了整整三天,云天与秦风一直没醒过,老谷子来看了几遍,也表示自己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下去。
救命稻草与替身稻草这一类玄技虽然能救人于危难,但毕竟不是一种丹药,倘若在受伤前没有使用,那也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那一战过后半月的夜晚,云天昏昏沉沉地醒来,醒来的那一刻,他情愿继续昏睡过去,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浑身都是伤,尤其是从体内传出的痛感,压根就无法用药物抑制痛感。
当云天内视一遍下来后,脸上满是苦笑,经脉彻底碎裂,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这也意味着他彻底告别了玄气修炼,除了那颗玄泵之心仍健壮有力地跳动,没有一处让人放心的地方。
挣扎了几次之后,发现后背的脊骨是断后重接,现在都没有完全愈合,云天无奈地喊了几声,房间内就自己一人,也没人听见这里的动静,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好在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时,还发现了另外一个躺着的人,正是秦风。
两人的情况半斤八两,不过秦风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处于沉睡当中,老谷子只能简单判断为气血极度空虚,想要恢复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直到第二天,林东侠象征性地过来看一下情况,忽然发现云天竟然已经醒了的时候,一脸赔笑地祈求原谅。
脖子都快躺僵的云天,勉为其难地给了点好脸色,然后便说要出去走走,屋内全是浓重的药草味道。
林东侠拉来了老供奉顾江河,两人合力费了好些手脚才把人搬到轮椅上,推着出去走了一圈。
云天这一问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了半个月,赶紧又问了下断崖关上的情况。
林东侠说秦风落败后,老谷子便赶紧带人登上断崖关,想要抢下主动权,教派那几人仗着防护大阵,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抵不住缉事殿的攻势,此时大概逃亡到离风大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