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底她不过是昨晚阴差阳错地见过那么一眼而已,这颗心居然就半点也抑制不住地蹬鼻子上脸了,折磨了她一整晚还不算,现在还“砰砰”乱跳个不停,止不住地想到司墨。
脑海中,那张一向冰冷平淡的脸和昨晚浴室中那湿润的眼眸反复重叠,像是悄无声息地从心底长出来的一棵幼芽,一下一下地撩在苏酥心底。
忽然,一声鸣笛打破了她的遐思。
苏酥抬眼循声望去,看见的却不是平时接送两个小家伙的那辆车。
黑色的越野正放慢速度缓缓穿过大门,在院子里停下。
车门打开,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走下来个身形,司元扶着他往门口走。
什么情况?
难道是受伤了?
苏酥心头一揪,一把关上水龙头,脚步匆匆地跑向正门,正好撞上一行人走进来的场景。
司墨低着头,那么高的个子歪斜着靠在司元身上,额前碎发低垂。苏酥看不见他的眼睛,只隐约闻到了空气中上下浮动的酒气。
裴邢跟在身边,一脸歉疚道,“老爷,我们也没想惊动您,实在是没办法,司爷喝的有点多,我们又都没法麻烦您了。”
司元和气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一群人折腾着把人送上二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陈一白和裴邢一起送司元回他的住处,客厅里骚动了一阵,又迅速地安静下去。
苏酥回头往二楼望了一眼。
又喝多了?
“我想你——”
忽然,那低沉的呢喃声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靠。
苏酥脸上一热,默默地骂了句脏话,认命地去厨房冲了醒酒茶,料想着这个家除了她大概是没有人再敢主动去敲司墨的房门,于是毫无顾忌地上了楼。
反正看那人进门的时候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这会儿估计已经睡死过去了。
苏酥这么想着,索性大着胆子握住门把手一拧——
映入眼帘的却是个空荡荡的房间。
苏酥一怔,下意识地把托盘顺手放到门口的矮柜上往里走去,同时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明明刚才她就在楼下,没看到他出去啊,人呢?
正纳闷,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连带着一声低低的闷哼。
苏酥心头一凛,立马循声冲过去,一开门,正好看到司墨人高马大地扑在洗漱台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