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决定换个说法,“那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你印象深刻的?比如性格特别活泼的,长得特别漂亮的?说起话来语气有点傲的?”
眼看着陈一白果然顺着她的话陷入了思索,苏酥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不动声色地抛出了最后一道致命一击。
她轻飘飘地跟了一句,“那会儿司墨应该跟你差不多年纪吧,你记不清你的,总该知道他的吧,他身边有没有这种女孩?或者说——是近几年出现的”
她话还没说完,陈一白就主动缴械了,“你见到边关月了?”
边关月?
苏酥飞快地联想到在司墨手机屏幕上看了个开头的名字,心思沉了沉。看来就是这个名字没错了。
话一出口,陈一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他捏着手掌里冒出来的冷汗,笨嘴拙舌地道,“那什么,我刚才瞎说的,其实”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苏酥一个眼神横过去,刚才那股亲密友好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见,变作冷酷无情的霸道,“这个边关月是什么人?”
陈一白小声道,“那什么,我有点想去趟洗手间,要不等我回来再”
苏酥挑了挑眉,唇边甚至带着一点笑意,笑的一派春风和煦地威胁他,“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告诉司墨,是你把这些事情透露给我的。”
霸权主义的镣铐“当啷”一声,把身为大龄青少年的陈一白死死地锁进了风雪不透的牢笼里。
他立马一屁股坐了下来,面上的难色瞬间消失不见,有问必答,短短几分钟内就把自己所了解的和边关月有关的事情透了个干干净净。
苏酥当故事听,边听边死死地往心里记,期间顺带着让佣人送了一壶果茶进来,出于礼貌和客气,甚至给陈一白也倒了一杯。
此刻,她正捧着自己的那杯,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陈一白一脸绝望,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电影里那种泄露了特大机密的内奸,说不定待会儿就得被正义使者扭送监牢。
他心神不宁地捧着那一小杯果茶,表情如同捧着的是杯能让人七窍流血穿肠烂肚的毒药。
“行了。”苏酥“咔哒”一声放下玻璃杯,“就到这儿吧,谢谢了,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陈一白忙不迭地跑了,硬是没敢应声。
苏酥看他一直攥着的果茶半口都没喝,于是拿了过来继续小口小口地抿,脑海里已经对那个电话另一边的神秘女人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富家千金,天之娇女,从小出国留学,有钱又有貌,十三四岁的时候参加圈子里一位长辈的寿宴,对彼时的司墨情窦初开,不成想表白被拒,于是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
陈一白知道的八卦还不少,讲起来有模有样的。
苏酥扒拉着脑海中那些零零散散的细节拼凑出来的真相,忽然眯了眯眼睛,“当啷”一声把喝空了的杯子拍在床头柜上。
精巧的玻璃杯当场在她手心里化成了一小撮晶莹剔透的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