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大冬天的，村里人都不怎么洗澡。对于姜梨这个南方人来说，两天不洗澡已经是极限了。这么多天没洗澡，她觉得自己很脏，不舒服。

但洗澡吧，要用很多柴去烧水，要是洗头，还要用炭火烘干头发。就很费柴。姜梨想着柴房的那些柴，终归是狠心不下。

只能折中了，每晚烧点水擦擦身子。

几个孩子也擦干净身子，早早地躺在床上，听姜梨讲故事。

姜梨有时候会讲童话故事，这个二娃跟三娃很喜欢听；有时候也会讲一些历史典故成语故事，这些大娃很喜欢听；有时候也会讲一下有趣的科普知识例如蝴蝶是怎么从一个毛毛虫变成一只漂亮的蝴蝶的，这些几个孩子都喜欢听，当然，要讲科普知识，姜梨还要到学习包去学习。

姜梨左赶右赶，终于把几个孩子的棉衣、里衣还有肚兜都给做出来了。肚兜每人两件，材质丝滑，不会磨到孩子娇嫩的皮肤。里衣每人两件，材质细软，贴身穿最好；棉衣很厚，很长，长至几个孩子的脚踝，裹住几个孩子，不会冷。

姜梨想，要是有毛线就好了，这样她还可以给几个孩子织顶帽子，织条围脖，织条毛裤。这样肯定很暖。

姜梨用碎布和棉花给几个孩子做了个玩偶。一个圆头圆脑的，眼睛大大，咧着嘴笑着，肚子上那一个人物刺绣，寥寥几笔，便画出了顾圆的神韵。顾圆看到这个玩偶时，就喜欢得抱在怀里不撒手，还咿咿呀呀地跟玩偶说着话。

“弟弟，弟弟……”顾圆戳着玩偶肚子上的刺绣，觉得特别像他，就自作主张地认它为弟弟，咿咿呀呀的，说着姜梨听不懂的“婴语”。

另外一个是个小姑娘，一双杏眼很是灵动，透着羞怯和好奇，肚子上的刺绣，俨然是顾姣的模样。

姜梨还没有将这个玩偶给顾姣，顾姣就已经将玩偶抱过去了，满脸的欣喜。

“娘亲，这是我对不对？好好看！小姣可喜欢了！谢谢娘亲！”顾姣很兴奋，一向矜持的她头一次像顾圆一样，给了姜梨一个大大的拥抱。

姜梨又被惊喜到。

最后一个是个沉稳的小男孩，一双眉毛像是要随时皱起。肚子上的刺绣是个Q版的小男孩，神似顾晋，顾晋很是淡定地将玩偶接过来，说：“谢谢娘亲。”

这是顾晋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喊她娘亲。姜梨自然是高兴的。

“娘亲知道你不稀罕这些，给你做这个，是娘亲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小晋，娘在呢，不必考虑太多。娘亲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姜梨摸了摸顾晋的脑袋。

几个孩子中，顾晋是最让她心疼的。他很懂事，不像顾圆那么会撒娇，也不像顾姣一样不肯吃亏，即使隐藏得再深也可以看出她小辣椒一样的性格，他是沉默的，在背后摸摸地付出，承受一切。

他的懂事，往往让姜梨忘记，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八岁不到的小孩。

顾晋望了她一会儿，缓缓地点头：“我稀罕的。”说完手臂紧了紧，像是在印证他的话，他喜欢姜梨给他做的玩偶。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是娘亲给他做的，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