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兰州隐约也是朝中控制西北诸州的咽喉。
如今的蕃州,李绚为逻些道安抚使,有他在蕃州,蕃州一切,他可以一言而断。
视线尽头,无数旗帜晃动。
现在回想,李绚在蕃州掌握重权,李谨行和李绚也有多年同袍之情。
李绚对这位兰州刺史,还是有些印象的。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尤其如今还有西域战事,岳父若是不想这一次被调回西域,那么便还是安心一些。”
如今闵古温刻意避免和李绚的接触,很多东西,都能看出一二来。
“冬日天气不好是一回事,另外一回事,就是朝局纷乱,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甚至不说远的,光是今年封禅,洛阳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牛鬼蛇神冒出来。”
李绚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麹崇裕,说道:“若是西突厥真的全面开战,岳父怕也少不了要有用处……若真是如此,趁机更上一步,才是岳父需要考虑的。”
“太子自然是放心的,陛下……陛下恐怕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天后那里就不大好说了,尤其还是有世家搅局。”李绚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兰州刺史的位置之重,可想一般。
长安城西金光门外,苏良嗣肃然站在冷风之中。
但昌州却是位于诸胡杂处之地,不管是原本的吐谷浑人,还来迁居而来的一部分突厥人,还有大唐的移民,全部混杂的居住在这个地方。
他有些不明白,这位闵刺史,他究竟是韦家的人,还是是寒门子弟?
若是他是寒门子弟,那么他就是武后的人。
头顶的星空上,残月如钩,繁星点点。
“这可不容易。”麹崇裕看向李绚,低声说道:“大唐虽然说多年前平定西突厥,但实际上不过是在安西四镇以西击败西突厥主力罢了,但是草原民众,成则聚败则散,哪有那么容易被平定的,尤其越往西越远。”
蕃州虽然距离长安最远,但算是半个军州,李绚行事又雷厉风行,速度慢不了多少。
只不过一直以来,皇帝统御天下,所以没人敢乱来。
……
麹崇裕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当然知道,这个天下有太多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了。
越是逼近封禅,局面就越危机。
嵩山的事情,李绚能够看得到,朝野世家未必就看不到。
多年来,吐蕃势大,可即便是他们多年都未能够攻破兰州之中可见一般。
麹崇裕微微皱眉,说道:“这些年,蕃州和昌州之间的党项诸地,逐渐的开始荒废,朝中还不放心吗?”
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皇帝的身体在服下丹药之后究竟会怎样?
“岳父有心便好。”李绚轻叹,然后略带苦笑的警告:“如今,别看昌州刺史的位置空了出来,可如果岳父有了动作,别人说不定就盯上了河州刺史。”
天色黑暗,李绚从船舱中走出。
麹崇裕如今任河州刺史,就在昌州之东,但却位于高原之下,农耕,学政,商贸之事也要更加繁荣。
昌州,河州,洮州,甘州,肃州,凉州,沙州等等十几个州刺史都督,唯独缺少兰州刺史。
麹崇裕顿时就振奋了起来,轻声说道:“就像是上次河州刺史元明那样。”
不是因为兰州刺史没有被召唤回京,相反,他是早众人一步,先一步而行。
“人文地形,还有人手?”李绚直直的盯着麹崇裕。
在距离长安城三里之地,各卫骑兵迅速的脱离大队,开始朝着长安附近的十六卫大营而去。
“小心些吧。”李绚略微感慨,随后说道:“今日,还有一事要向岳父请教,便是西突厥之事,陛下的心里,说不定已经将彻底平定西突厥摆上日程。”
现在距离长安越来越近,李绚的神色越发的肃穆起来。
……
如果说鄯州是一个过滤器,那么兰州就是一堵坚硬的城墙。
李绚眉头瞬间皱起,将手里的白棋放下,疑惑的看向麹崇裕:“岳父可是还在盯着昌州都督之职?”
虽然李绚多年以来,都是从河州到昌州行事,有意无意间避开了兰州,但兰州为大唐西北核心,却是无可置疑的。
真正一大半的粮草军械和兵员,依旧还是走兰州转运。
闵古温是前兰州刺史韦代价的长史,后来又做了几年崔知温的长史,调任鄯州刺史,如今又调回做了兰州刺史。
所携带的军械战甲都有严格的限制。
进入长安城,李绚更多的,是彭王,太子宾客,而不是逻些道安抚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