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无意间的表情气得杜奕快要吐血。
怎么着,你以为自己赢定了?
这时候,皇帝忽然开口。
“我记得珍宝阁里好像保存着一株玄阴草的草穗,李德全,是也不是?”
李德全连忙应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陛下点点头:“陈默,杜奕不跟你打赌,朕来和你打,只要你的画能让母后喜欢,国库里的这根玄阴草,朕就送给你了。”
陈默拱手道:“多谢陛下。”
皇帝此时也被陈默激起了胜负欲。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陈公子,你先别来得及谢,朕的话还没说完,如果你的画不能让太后满意,朕便要治你的罪了,之前你赢杜奕的那三处洞天福地,青山剑宗便要还给朝廷,如何?”
皇帝说完,陈默停顿了一下,虽然那三处福地也是他替青山剑宗赢回来的,但是这个决定却不能由他来做。
直到这时,整个晚宴不发一言的安凝第一次开口。
“陛下,国库可有天灵果?”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又如何?”
安凝脸色平静:“青山剑宗愿用封赏大会获得的八处福地与陛下对赌,如果他的画能让太后和陛下满意,陛下便将玄阴草和天灵果全都赏赐于他,如果不行,青山剑宗愿意将八块福地全部归还朝廷。”
安凝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大臣们的惊叹。
整整八块洞天福地,里面的珍宝不计其数。
这些修行门派在屠魔大会上拼死战斗,除了一个虚名,为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青山剑宗这个漂亮的女掌门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手笔,敢于与皇帝对赌。
文武百官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两人,觉得这对夫妇疯了。
其实如果较真的话,这场赌局并不公平,因为是否满意是皇帝和太后说的算,他们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安凝却毫不在乎。
这代表的是她对陈默的绝对信任。
安凝相信他,就算是在极度不利的情况下,陈默也能赢下这场豪赌。
而这一次,就连大师兄也没有多言。
李雁看着场中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之色。
杜奕则是满腔的怒火和嫉妒。
他怎么也想不通,安凝竟会为这个小白脸做到这种程度。
事已至此,就连皇帝陛下也被他们两人逼到角落,苦笑摇头,问李德全:“珍宝阁里有天灵果吗?”
李德全立刻命小太监前去查看,不一会儿小太监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回禀陛下,记录官那里未曾查到天灵果的库藏。”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结果,众多官员的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虽说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但是事情太大,他们怕会连累到自己——万一皇帝输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的,因为陈默一直保持着微笑和风度,似乎胸有成竹。
一些人没来由地感觉,或许这一次,陛下真的要输了。
“既然没有,那便也没有办法了,陈公子,你觉得如何?”
陈默拱手道:“全凭陛下吩咐。”
皇帝道:“好了,闲言少叙,你现在把你的画作给众位大人展示一下吧。”
陈默点点头,将一直扣着的画卷连同“画板”一起拿了起来。
然后缓缓将有画的那一面缓缓转向前方。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青儿的拳头都捏得泛白了。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只剩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画的画,真的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赢得太后和皇帝的喜欢,赢得这场不可能赢的赌局吗?
陈默的动作很慢,又很快,片刻之后,那副并不算太大的画作就完完全全地展示在了文武百官的面前。
顷刻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和那个小太监一样,瞪大眼睛,长大嘴巴。
他们震惊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陈默的画风,和他们之前见过的所有画全都不一样。
虽然他们亲眼看着陈默用那截木炭作画,但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流畅的线条,巧妙的构图,给人一种立体的感觉。
好像画中人是活的。
这是传统水墨画所不具备的特点。
其实真要论艺术造诣,陈默肯定比不上那些国画大家,但是这些人从未见过素描,这种一下子就能抓住眼球的冲击感是水墨画所不具备的。
如果仅仅如此,大概也不能让他们吃惊到这种程度。
大臣们变成雕塑的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画的内容。
因为陈默是对着太后画的,所以大家都想当然的以为,他画的应该是太后的肖像。
但让他们吃惊的是,那画作上面的,却并非太后本人,虽然头饰和太后相差无几,可面相竟是一个年轻女子。
???
大人们一头雾水,就连皇帝也皱起了眉头。
陈默这一手,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看起来那女子与李雁有五六分像,难道他画的不是太后,而是公主?
可为什么头饰什么的却还是太后娘娘的样式,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不合礼制吗?
大家都看出了异常,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李雁仔细地看着那副画作,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画画成这样,简直颠覆了她对画画的概念。
初看到画面上那个年轻女子时,她愣了下,同样以为陈默是在画自己。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太后和皇帝终于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惊咦一声。
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原来陈默画的确实是太后,而且十八岁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