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本想留下韩兄。”
嬴慎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道:“但慎如今尚有要事要做,结果如何尚未可知,不敢拖累韩兄。”
“虽说慎可以强留韩兄,但如此行事只怕令韩兄厌烦,可慎亦怕韩兄就此转投他人,故而想用钱收买韩兄,恳请韩兄答应慎一件事。”
说着,嬴慎面带渴望地看着韩信,想听听韩信的意思。
可韩信没有接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嬴慎,等候着嬴慎下文。
果然是个低情商的家伙,差评。
见韩信不搭话,嬴慎暗自吐槽道。
还好,高情商的代表人张良就在隔壁,闻言接过话头,道:“公子可先告诉子房,子房可代为传达。”
嬴慎所求为何,张良自己可也好奇的很呢。
见韩信没有反驳张良,嬴慎对着两人说道:“慎希望,韩兄未来决定想要投靠任何势力之前,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良闻言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嬴慎神情认真道:“韩兄想要投靠的势力或者人,是否能给韩兄最需要的东西?”
“我最需要的东西?”
韩信闻言有些茫然,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可听嬴慎所说,似乎嬴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韩信心中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答案,更有种古怪的感觉,自己如今一事无成,或许也是因为没有遇到能够给自己的这个问题答案的人。
“不知在公子看来,在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韩信奇怪的地问道,嬴慎的答案是什么,韩信十分好奇。
“看来韩兄如今尚未正式尝试投靠过任何一方势力。”
本来以为韩信替影密卫办事,至少也是想过在影密卫长留的。
但现在看来,没准韩信就跟自己前世那段最颓废的时间一般,只是把影密卫当成一份兼职工作在做。
见韩信眉头紧锁,嬴慎没有卖关子,直言不讳道:
“依嬴慎看来,能力,韩兄不缺;志向,韩兄也有。”
“韩兄如今最需要的,是信任。”
“信任?”
韩信有些不解其意,但隐隐约约有种感认同感。
“韩兄难道不需要一位,可以毫无保留信任韩兄,让韩兄展现自己的能力,达成自己志向的人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韩信,嬴慎没有打扰他。
韩信现在是否能够接受这番话,嬴慎并不在意。
等求职的韩信,去农家投个简历,做个项目,然后被人家家族企业的人怀疑一波,韩信自然会清楚,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所说的。
韩信很快就回过神来,嬴慎所说的答案是不是自己寻求的,韩信如今无法验证。
但韩信可以先从嬴慎这得到一个答案:“公子可以给?”
“当然。”韩信有怎样的能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
嬴慎当然信他。
但韩信不信,反问道:“公子难道不怕,我会背叛你?”
“韩兄似乎忘了什么。”
嬴慎突然觉得,像韩信这些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事?”韩信闻言好奇道。
“家父乃是大秦始皇帝。”
自己可不是刘邦那个白手起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不可否认,韩信张良等人,都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一批人。
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何况大秦有着怎样的实力,嬴慎非常清楚。
自己爬上那个位置后,只要不是像胡亥一样瞎搞,哪怕仅靠始皇帝陛下留下的遗泽,也足够跟任何人掰掰手腕了。
嬴慎的话,韩信无法反驳。
韩信沉默片刻,反问道:“既然如此,公子身边有无韩信又有何区别?”
这话……是在赌气?
嬴慎觉得家父始皇帝这句话可能给韩信造成的打击不小,但自己可不是在炫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韩信被自己推到反面去。
想了想,嬴慎无奈道:
“慎一直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些事,可慎发现,仅凭自己一人是做不到,而大秦现在的诸位或许在某些情况下,还会是自己的敌人。”
看着若有所思的韩信,嬴慎洒然一笑道:
“韩兄不必着急给慎一个答案。”
“等慎做完在桑海的最后一件事,到时韩兄如果觉得嬴慎的答案已经成为你的答案了的话,慎这里随时恭候韩兄大驾。”
“我会考虑的。”韩信盯着嬴慎半晌,方才说道。
说完,韩信没有再跟嬴慎对话的意思,将钱袋收起,三人互相行礼过后,韩信转身离去。
韩信之所以走得这么干脆,是因为这钱袋的另一个用意,韩信在收到钱袋的时候,已经明了。
接下来的路,可不太好走。
“公子真的忍心就此放他离去?”
张良看着韩信离去的背影,朝着嬴慎询问道。
韩信绝对是个有能力的聪明人。
就这么放韩信离去?
“心不在这,强留也没用,张良先生以为呢?”
嬴慎觉得张良怪怪的。
自己这么高调的跟韩信搭话,明显在坑韩信,嬴慎不相信张良没看出来。
这时候还强留韩信,是要自己水了几章的事白做了?
况且,韩信除非准备在自家政爸爸死去之前一直毫无作为,否则的话,必然会选择自己。
正如自己所说,韩信有能力,够聪明,唯独因为名声不好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
更别提在自己的引导下出手拦住混混了。
原本以韩信之前的情况就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更别提突然跟自己有些瓜葛。
等他未来被人怀疑一波,自然就会知道自己对他的信任是多么难能可贵了。
“那可未必,至少也可让其不为他人所用,始皇帝陛下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张良面色从容地反驳,但说出的话,让嬴慎眉头一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嬴慎虽然有所不满,但嬴慎猜测,张良或许是从自己这件事上,想到了韩非,不然以张良的的智计,不可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但在秦时,这个锅不必要自家政爸爸来背,罗网更适合背,而且不一定是背锅。
嬴慎看了看周围,神色如常地说道:“张良先生慎言,父皇不是你我可以非议的,况且韩非的死,父皇未必知情,怎能就此算到他头上。”
“子房失态,还请公子恕罪。”
张良道歉地十分迅速,仿佛早就准备好了。
嬴慎看着道歉地这么快的韩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脑子不够用。
虽然刚才没反应过来,但现在嬴慎也不是傻子。
很显然,张良的问题并不在嬴政身上,而是想问自己韩非的事。
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张良当然不是故意说嬴政坏话,准备激怒嬴慎或者表达自己对嬴政的不瞒。
那么做除了显得自己幼稚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张良想从嬴慎手上了解的,是关于韩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