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沈玥,就连在一旁准备的医生都被他吓到,手里的针头掉到了地上。
沈玥的身体在瞬间僵住,心跳有短暂的两秒停滞,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在看清眼前的人后,许绍城的理智渐渐回笼,眼底的寒冰也消融瓦解。
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在“嗡”了两声过后松弛下来,混沌和疲倦再度袭来,他勉强撑开眼皮,用虚弱干哑的嗓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玥也回过了神。
她指着医生,“你发烧了,医生来给你看病。”
许绍城这才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陌生中年男人。
“你还有力气么?能自己解扣子么?”沈玥扬了扬手里的体温计,“得给你量个体温。”
许绍城拿开了覆在她手上的自己的手,一脸坦荡地说:“没力气,解不了。”
好像他刚才那一下重到能捏死她的力道是她的幻觉。
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沈玥不与他多计较。
只是
面对他睡着和醒着,她完全是两种心态。
他睡着的时候,她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解扣子”纯粹是一个机械的动作;这会儿他醒了,她的心理压力骤然增大,就连手都开始抖。
时间似乎变成了以毫秒计算,周边所有的一切呈现在她的眼中,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