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紧张,本座今日前来,只是与夫人访友而已,此乃私事。”看着一屋子男女孩童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许辰只觉得有些尴尬,无奈之下如此说道。
蔡文姬也是觉得有些好笑,险些都要失态,好在忍耐下来:“正是如此,今日我们是客你们是主,怎的你们还更紧张起来了。”
刘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好。
这能不紧张吗,作为曾经的汉室宗亲,要说他们对玄夏和许辰心里没点怨念,那一定是自欺欺人,奈何现实比人强,如今是玄夏的天下,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华夏的新的主宰者,他们不仅不敢表现怨念,反而会有对主宰者的惶恐。
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许辰随后就谈笑起来:“说来你家来到玄夏也有三年之久了,如今日子过得如何?”
众人之中,显然是以之前迎接许辰夫妇的那个男子为主,那是刘洪的长子,也是如今刘家的顶梁柱了。
想了想,刘家长子小心道:“还算尚可。”
许辰点点头:“你们是后来迁入此地,这村落中人对你们可有排挤?”
刘家长子道:“村中不少人家都是迁入,我家却也不算特殊,乡亲们相处起来倒是融洽的,平时来往走动也无隔阂。”
“如此就好。”许辰呵呵一笑,却也摸着自己那一缕小胡子,看了他们一眼,又道:“由奢入俭难,如今这百姓之家的日子,你们可适应的下来?”
刘家长子闻言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苦笑起来:“都已经三年多了,还能有什么不适应的,倚仗田地养活一家倒也不难,能安稳活着,我们就已经无所求了。”
许辰一眼看去,刘家人神色各异,是不是真如刘家长子说的那样坦然,只怕不好说。
这种回答,更像是一种表态,在说我很乖,我很听话。
许辰也无意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再说的话,大家都很尴尬。
“久闻刘洪先生声名,今日难耐心中敬仰特来拜访,只是不知先生与本地村长有何事商谈?”许辰之前就觉得疑问,这会儿也是忍不住问了起来,正好岔开话题。
刘家长子连忙道:“村中开了砖窑若干,按照官府的规定,此类乡镇产业,由农村全部村民所有,其用度产出盈利分红时常要列出账目,家父年岁大了不好劳力,却也有些学识,这才被村中请去算账。”
许辰一听,这才明白缘由,但也有些哭笑不得。
刘洪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数学家和天家了,却是跑去给这么个乡镇小厂做账房,这未免有些尴尬,但这也怨不得别人。
这老头明明可以接受聘请去玄夏学宫做个教授的,偏偏就是不愿接受好意。
不得不说,刘洪这一身学问还是让许辰很眼馋的,要说什么天原理,或许许辰能说出很多超前的东西,但那对这个时代来说已经超脱现实太远了,但要说真正钻研天象运转,许辰是肯定弄不明白,这方面刘洪才是权威。
今日来,既是给周良找老师,又何尝不是来偷师的。
屋中气氛有些沉默,还是蔡文姬缓和气氛,不时掏出一些果脯零嘴逗弄孩童,倒也让众人不那么尴尬了,慢慢的都有说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