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自然是不能把李汉祥和胡金泉两人,拉进泰山公司里来的。
其他的不说,就泰山现在这个情况,拉人进来是怕泰山垮得还不够快么。
不过也不能让这两人露宿街头,幸而泰山三楼还有几处空房间,杨秋便收留他俩先行住下,然后在慢慢细谈以后的事。
收拾房间闲聊时,他也慢慢知道了胡金泉的一些事。
要说这胡金泉可比李汉祥牛气多了,别看人家年纪轻轻,却已经读完了高中,还跑去华北联合大学上过几天课。
更重要的是胡金泉以前为了去美国上学,还专门学了洋文,说得极为顺畅。
至于为什么李汉祥说胡金泉是他艺专的小师弟,却是原来胡金泉读高中时,去艺专旁听说西画课,画过石膏。
由此被李汉祥占了个便宜。
不过由前面来看,胡金泉在大陆时前途应该更好啊,为何现在只身跑到了香江,还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却是原来胡金泉去华北联大上学,不是他自己想去的,他当时还想着去美国上学呢,而是学联调他过去的。
只是俗话说得好,这强扭的瓜不甜。
小年轻胡金泉越想越受不住,上了两天课后,终究还是跑了。
由此便来了香江。
当然胡金泉来香江也不是想着来干活的,毕竟才十七岁呢,他还是想好好读书的,因此便申请了香江理工学院。
结果自然是不予通过。
最后资金耗尽的胡金泉无法,只得开始打起工来。一路作过报馆校对,给广告公司画过广告,还因为洋文好,给小孩子补过课。
结果小孩子中正好有一个,是长城片场厂长沈天寅之子。
这沈厂长见着胡金泉能画两手画,便招进长城做了画工,成为了李汉祥的同事,两人也由此结识。
结果这次长城改组,两位难兄难弟便一起逃了出来。
“前几天,我们说了想象和幻想的差别。我们演戏,靠的是想象,真实的想象,而不是幻想,你的潜意思……”
泰山的排练室里,六个新学员扇形围坐,看着中间站着杨秋侃侃而谈。
“以前我们的练习,都是按照你的潜意思来,比如你今早出门,吃了什么遇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是顺着你们的潜意思来的,你们真的经历过的。”
杨秋摇晃了两下手臂,顿了顿,看着众人道:“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下某个固定场景,某个你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场景,那怎么样,将你的潜意思带进去呢?”
“没经历过的?”众位学员面面相觑,脸上带上了一丝紧张。
“对,你们没有经历过的。”杨秋来回转了两圈,想了想说道:“嗯……,那就表演夫妻吵架吧。”
“夫妻?”
“吵架!”
“老师……”
“我没见过啊。”
“……”
啪啪啪——!
见着排练室里一下闹哄哄起来,杨秋赶紧拍了拍手,道:“大家两两分一组,一位饰演丈夫一位饰演妻子,对一下戏,五分钟后,我们就开始表演。”
“啊,不要啊——!”
“老师,要不你先表演一个吧?”
“对对对。”
“杨秋,你先来一个。”
“好!!!”
“……”
底下学员一阵起哄,杨秋不禁头疼起来,瞧着闹哄哄地众人,不得已道:“那好,我就先给你们表演一个,那个,有没有想和我一起表演的?”
“我我我!”人群里,刘靓华率先举起了手。
“……”
杨秋视而不见,瞧了几女一眼,直接绕过刘靓华,指着杨萌道:“杨萌,你来。”
“我?朱蒂她……”杨萌有些意外,尴尬地看了刘靓华一眼。
“就是,杨秋,我先举手的。”刘靓华气呼呼地站起来,瞪着眼睛道:“为什么不是我?”
“你演技差。”
杨秋的回答简洁而有力,直接把刘靓华一肚子气堵在了喉咙口。
不理还鼓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刘靓华,杨秋直接把杨萌叫到一旁,对起戏来。
“老师,朱蒂她……”杨萌到现在还有些羞涩,脸蛋微红,轻低着头不敢看杨秋。
“不用管她。”杨秋摆了摆手,看着女孩道:“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行了,我们来对一下戏。”
“……好。”
五分钟后,训练班的成员们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两人开始表演了起来。
杨萌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手帕默默拭泪,低声抽泣。
“老婆!我回来了。”杨秋脚步踉跄,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瞧也没瞧杨萌一眼,直接仰躺在了另一把椅子上:“老婆,我回来了,厄——!”
“你又出去喝酒了?!”杨萌站起来,低头看着杨秋。
杨秋咪蒙着眼,低声糊语:“应酬,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