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阮纠认出来这是那个“长得还行”的李总,毕竟今晚穿POLO衫的就他一个,虽然没怎么看他,但印象还蛮深,“您也上厕所啊?”
说完,阮纠就觉得自己这个话说的不对,她好像在说您怎么也会上厕所,您应该不能上厕所的。
阮纠尴尬地笑笑。
李总也没想太多,看着她笑的灿烂,语气亲和,“嗯,喝的比较多,出来透个气。”
阮纠一听这话,开心了,这就说明,他也不是很想喝酒,真好,少了一个要陪着的。
然而,阮纠高兴的太早了。
她万万没想到,喝到最后的是他和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阮纠对他放松了警惕,却不曾想,他才是最后的boss。
出来透个气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中场休息,回来还是继续。
两人回到包厢,里面的几个“总”起哄说,“你们两都出去了,来来来,该你们喝了。”
阮纠庆幸了一把自己提前催吐了,不然真喝不下去,她酒量还行但胃小啊,嘴能喝胃装不下,她能咋办,催吐是最快速可行的办法。
她看着接连被敬酒的汤靖松,想起来他说帮他挡酒的话,看样子真的得挡一挡了。
阮纠端起酒杯,对着那个可能是赵总的人,笑脸相迎,说道:“我敬您吧,希望能沾沾各位老总的喜气,以后啊,也成为这么优秀的人。”
阮纠这番话说的场上的几个老板心里舒坦,然后,唰唰唰,好几杯酒就回敬了过来。
阮纠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心里暗暗骂了自己,拍什么马屁,这下好了吧,马撒欢了。
汤靖松看阮纠除了脸红了,意识还挺清醒,也没说照顾女孩子拦着酒什么的,自己靠在椅子上,歇了会。
阮纠应付完那些跟她爸同年龄段的人,心里想到,要是她爸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跟他的同龄人喝酒会气炸吧。
想想就可怕,所以,绝对不能让阮爸知道。
阮纠脑补着她爸揍她的画面,这时,那个李总端着酒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阮纠斜后面。
阮纠回头看了眼他,他举杯示意。
阮纠:!!!还来?
阮纠想着这个人应该也就35,跟她年纪差的不多,说不定好说话,“李总,我歇会吧,喝不下了。”
李总没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他唇角勾起,调侃着说道:“跟王总他们就喝得下去了,轮到我就喝不下了,没这个道理吧,是我没他们优秀?”
艹,场面话而已,这个人那么斤斤计较干嘛,还抠字眼。
阮纠正想说话,就见他转头看向汤靖松,说道:“汤总,你这小秘书,不给我面子啊。”
面你妈哦。
汤靖松打了圆场,“她确实喝的多,让她歇一歇,等会就能陪你喝了。”
阮纠:感觉自己像三陪——陪吃,陪喝,陪笑。
阮纠舔了舔后槽牙,笑了,“李总,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再继续。”
阮纠又进了隔间,依旧是催吐了。
钱,真不好挣。
她回到包厢的时候,李总还在她那坐着,看这样,这人是非得灌她了。
阮纠落座,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敬他,“李总,我敬您,祝您事业红红火火,节节高升。”
“借你吉言。”李总拿着杯子往阮纠的酒杯上碰了碰,说道。
阮纠毕竟催吐过了,胃容量和酒量尚存。
但这个李总没有看上去酒量那么好,不,这人酒品也不好。
酒局快散的时候,李总还是拽着阮纠喝酒,阮纠躲闪不开。
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汤靖松把紧紧抓着阮纠手腕的李总的手,掰了下来,客气地说道:“李总啊,咱们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机会再喝。”
李总像是醉了,指着阮纠,嘴里念念有词,“你们走,她留下陪我喝!”
阮纠看向汤靖松,他给阮纠使了个眼色,让阮纠先出去。
阮纠如蒙大赦,拿着自己的小包快步溜了出去。
后面的事,阮纠不知道,她跑出去之后,自己打了个的,先走了。
她在车上给汤靖松发了条信息——
【汤哥,我上车了,您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阮纠其实还想发——明天能不能休一天假,可能起不来。
汤靖松没有马上回她,阮纠猜,可能是李总喝多了,他们搞不定他。
但这事应该就不用她操心了,陪这么一晚上的酒,他们也该尽兴了。
阮纠回到自己的小单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扛了一个晚上,这会只想倒床就睡,连澡都不想洗。
但不能不洗,她身上不单单有酒味,还有各种烟味,味道最明显的当属她的头发了,头发披下来,烟味扑鼻而来。
就冲这,她爬也得爬去洗澡。
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她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想睡觉,但,还得再花十几分钟吹头发。
造的什么孽。
入睡之前,阮纠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就是——这种酒局,以后坚决不能再去了,每次都催吐,太他妈伤胃了。
第二天,早上8点,阮纠的闹钟响起。
她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想着,今天这班还上吗?
上吧。
不上没人顶啊。
自从阮纠来了前台,原来的那个前台小姐姐就请了半个多月的假,说是跟朋友去旅游。
所以,阮纠的轮班就变成了半个全职。
阮纠狠狠地用手砸了两下太阳穴,“咚咚”,这次用处不大了。
她脑袋是真晕,这酒后劲有点大啊。
阮纠咬咬牙,上班吧!大不了趁没人的时候趴着睡会。
阮纠到公司的时候,汤靖松还没来,左鹭先来跟她打了招呼。
他说:“你昨天跟老板吃饭去了啊?”
阮纠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地说道:“严格来说,是喝酒去了。那些老板太能喝了,灌死我。”
左鹭说:“你有点本事啊,在他们那帮人手下喝酒,你今天竟然还能起得来上班。”
阮纠哼哼两声,“这叫责任,起不来又能怎么样,班还不是得上,我可不想最后发工资,你扣我全勤。”
她们两没能聊多久,因为汤靖松来了。
汤靖松倒不像阮纠那么萎靡不振,可能是老手了,习惯了。
他给阮纠递了罐红牛,说道:“昨天辛苦了啊,表现不错,你走了之后,那些老板一个劲夸你,让我以后再组局,一定把你带上。”
阮纠:大可不必。
阮纠扯出笑脸,说道:“您没答应吧?”
“答应了啊,为什么不答应。你放心,回头给你涨工资。”汤靖松说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