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一个看上去趋炎附势的小人,在面对酷刑的时候却能雷打不动,这人可不简单。
入夜,我在树荫下乘凉。
司徒昊辰与我接头,神色有些凝重地说:“最早派去民间的暗卫传话说,皇城有一大户人家正在招奶妈,会不会和小皇子一事有关?”
我觉得不一定,大户人家需要奶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这事也可以碰碰运气:“想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很简单,你派几个女人假装成奶妈,然后叫人跟着她们,看看招奶妈的人会把她们带到哪里去。”
“嗯,已经叫人去做了。”司徒昊辰点头,看来早就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还有一事。”我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你偷放出去的王五,最近总在太师府附近转悠,我早觉得他是太师的人。”
我冷笑道:“果不其然。”
早先王勉无意间说过一句话,被我记在心里。
他说那些信不是他写的,因为他的字很容易被模仿,平时为他代笔的都是内阁书院的人。而皇家的书院多半由太师掌管,所以某位执笔者被太师买通了也说不一定。
既然如此,王五给我的那些信件,也就是太师的意思。
“王爷和太师可有什么过节?他竟然要杀你灭口。”我这才和司徒昊辰说起当年那封信上的内容,信上白纸黑字写的“圣旨”要我趁兵荒马乱解决掉司徒昊辰。
“哼,你忘啦,我放走了他那么多女人,他自然不会甘心。”司徒昊辰细数这些年得罪太师的地方,自嘲道,“况且,徐大人想杀我也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由来已久。”
“你忘啦?”他又问,与我对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诚。
“嗯,忘了。”我如是回答。
“哎哟,秋封哎,那我从前对你那么好你都忘啦?”说起往事,司徒昊辰的脸上挂着笑容,“你小时候玩泥巴差点被你家夫人打,我站出来说是我把泥巴丢你身上的,差点被你老家那群小兄弟打死。”
“是吗?哈哈,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尴尬地笑笑,又埋怨他,“你怎么不还手?”
“我文文弱弱、白白净净一美男子,能和一群乡野村夫打架么?”司徒昊辰不服气地看着我,脸上多了几分熟悉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