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我便有些怀疑,虽然我与杜翎远追查并找到我妹妹的整个过程,的确是曲折而艰难,可即便如此……我们仍旧太走运了一点。”</P>
常娘子的床放置在房间的西北角,西南方向的床柱正是靠近外侧的这一根。</P>
安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其握住,凑近检查着床柱上何处存在着机关。</P>
“……在追查最初,我们实际上共有过两条线索,其一是阿蓉所说的,掳走我妹妹的‘白衣女子’,这本是迷惑我们、将我们引入歧途的诱饵,其二则是许屹听到了我妹妹的求救,而这条线索为真。”</P>
安珞用指腹在床柱上一点点摸索着,最终在床柱内侧,触碰到了一处极浅极细的凹线,她仔细地来回触摸了两遍,这才确定并非自己的错觉。</P>
她继续说道:“本来这两条线索都有追查下去的价值,若真是分心去同时追查,那我们的进度定是免不了被拖累,可偏偏在有关‘白衣女子’的这条线索上,阿蓉作为最关键的证人,却露出了最致命的破绽。”</P>
她在自己心中也复盘推演了几次追查的过程,最终发现若阿蓉和许屹是一切追查的开始、也是他们找到正确线索的关键。</P>
“她的描述的确是漏洞百出……昨日我最初还以为,她是那种天生记不住他人相貌之人,这种人虽少见,却也的确存在,可后来再一想,她既是锦绣阁的伙计,自然要有记得住客人的本事,又怎会单单记不住这一回?”尤文骥说道。</P>
回想起了昨日自己画出的那一张张大相径庭的画像,他不禁摇了摇头。</P>
他又道:“况且就算她当真是记不住他人样貌,却其实也根本不影响她备上一套虚假的说辞记下来,若她的几次描述,都指向一个不存在的女子……想来我也无法察觉。”</P>
安珞颔首:“所以阿蓉接连几次给出不同的描述,本就是故意而为。昨日我还发现阿蓉精通马术,她又是称常娘子为小姐……若我猜得不错,她应原就是常娘子身边的婢女、一同来此,北辰与我天佑不同,女子不会骑马才是少见……开了。”</P>
安珞已顺着刚刚发现的凹线摸索了好一会,此时终于找到了打开的机关。</P>
伴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她成功拆下了床柱内侧的一截弧形挡板,待到摸索到中空床柱内的那片空间时,安珞也不由得微怔了一瞬,神情有些古怪。</P>
“……怎么了?”</P>
注意到安珞神情的变化,尤文骥不由得追问。</P>
却见安珞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便开始将那床柱内藏着的许多东西,一件一件地默默向外都掏了出来。</P>
眼看着安珞掏出一样后又是一样,渐渐摆满了一小块地面,尤文骥不由得瞪大了眼。</P>
……也难怪他手下官差昨日搜查时,都没能发现这床柱有古怪了,这么多的东西都塞在里面,就算原本是空的,也早都被这些东西塞得没了空隙可言。</P>
待到终于将床柱中最后一样东西掏出,安珞又仔细摸索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了、这才收回了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