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慈!”郭恒沉声说道,“你并非县衙的仵作,会找你来查验刘秀儿的尸身,不过是因为你是女子,能给刘秀儿留一个身后的体面,你可不要因此就自以为你真是仵作了!这仵作之言何其重要?岂能让你信口胡言!
“郭大人说的正是呢,这仵作之职,可不是验了一句尸身就谁都能当的,那种没有把握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唐慈,你可要自己把握好分寸。”
一旁的郭恒也开口帮腔。
“这公堂之上,可不是那村间地头,能容得你一个妇道人家游言无根……”
啪——
眼见二人还要再说,安珞微微蹙眉,一拍惊堂木打断了两人的话。
“两位这话说得可实在好生没有道理。”安珞冷笑,“这唐慈做了仵作之事,案卷之中也留存她作为本案仵作留下的报告,那她不是仵作又是什么?何谈什么真与不真、当不当得的话!?”
她说着,又转而看向了一边的县令继续道。
“若唐慈并无身为仵作的能力,那县衙一开始就不该请她来为刘秀儿验尸才是,既已选择由她作为本案仵作,就说明她是被县衙所承认的。”
安珞说道此处,淡淡扫视了几人一眼,冷言讥讽道。
“……怎么,难道几位要告诉本王,你们特意不用县衙的仵作、找来了唐慈,实则心中是想故意为本案找一个不称职地仵作吗!?”
不得不说,安珞此言倒还真说中了那县令的想法。
虽然明面上,县令选择唐慈作为查验刘秀儿尸身的仵作,是为了什么男女有别、给死者留些体面的那些冠冕堂皇。
可实际上,县令只是觉得唐慈一个女人,定然也没什么本事,让她去查验刘秀儿尸身,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万一日后当真东窗事发,他也好以唐慈查验不力为借口推脱。
甚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连唐慈提交的报告都未曾看过。
但县令又不是傻的,自然不敢在此时将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说出口,也只能逃避似的低头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