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微浑身炙热,手臂上一凉,整个人滚了出去,挂在了树上,接着就是透心的疼。
手臂被切断了,只有尚未被完全切断的衣服让手臂还挂在身上,她刚好卡在树窝上,不至于被碾压致死。
那螳螂动作大得可怕,周围飞沙走石,宛如暴动,她仅剩的右手紧紧扣在树皮上,那血浸在了玉佩上,泛起了微微的光。
已经远去的大螳螂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波动,嗖的一下掉转方向,狐疑状的朝着堤坡的树干走过来,姜云微咬紧牙关,心跳到极致,这回大螳螂再给自己来一下子,自己就不只是断一边手臂那种幸运了!
攻击袭来,呼啸声起,姜云微心跳近乎停止,疼痛折腾的她满额头的冷汗,滴滴落地有声一般,她绝望闭上双眼,心里默数……
刚赶到的时越眼看着镰刀落下,嘶吼声都还没发出,姜云微突然睁眼,松开死死扣在树上的手,随着风浪一晃,整个小人儿就飞了出去,时越手微微颤抖着把断臂和人一并接住,可姜云微已经痛晕过去,他右手光芒翻起,对着那扑过来的大螳螂就是一掌!
大螳螂桀桀桀地叫着,一路狼狈,翻滚出好远,它腹部伤口是个无法复原的大孔,它拼命挣扎着却无法站起,不一会就迅速化成炭黑状的尸体。
这一片,都是陷阱,看到被破坏的阵门,时越就知道不对劲了,姜云微必然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误入,他从进阵到寻到人,也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他眉头皱起,抱着人往原路飞起,得尽快把手给接回去,她身上必然还有其它的伤,不得有误。
寒苏皱着眉头把人小心翼翼接过来,不就小半天,怎么这丫头就出事了,可看尊上几欲发疯,别说他了,整座宫殿迅速忙碌紧张起来。
此刻的四不像神兽,正好落在团子面前,和团子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四不像神兽就把皇甫珊轻轻放回地上,踢了踢蹄子就消失不见,凤千夙这才松口气,上前查看熟睡过去的皇甫珊,看她一身精制轻甲已然狼狈不堪,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地拍她的脸,“云微呢?怎么是如此凶猛的上古神兽把你送回来?”
皇甫珊双眼发亮,这如此好少年,在京城也是难得一见,就是这家伙好不识趣,就知道云微云微,把她堂堂郡主的尊严置身何处!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讲!”看着少年好看的眉头隆起,皇甫珊勾嘴一笑,“你求求本郡主,等我高兴了,自然就告诉你。”
凤千夙再想着要不要使用暴力手段的时候,团子已经大口一张,对着皇甫珊的头啃下去,皇甫珊当场挂机,团子不依不饶的叼着她甩了甩,口水沾满了皇甫珊的头,“我的主人在哪里!”
皇甫珊双腿乱蹬,掰着团子的上下排牙,“她和她的护卫在一起,安全着呢,什么事都没有,放开我啊!”
团子把她扔地上嗅了嗅,闭目养神的冥想,只感觉到姜云微微弱的气息,还带着血腥的意味,像极了在大蜈蚣那里主人受到的重创,魔尊大人在搞什么,“主人伤的很重,我去接她!”
被团子丢下的凤千夙嫌弃地看着抱着他腿装晕的皇甫珊,忍住爆怒和追赶不上团子的焦急,“站起来,自己走。”
往回走不远,他们就遇见了凤家寻人的大队伍,皇甫珊被凤千夙毫不犹豫地推到了她哥哥身旁,自己御剑飞行朝着团子离开的方向急寻。
这会的姜云微虚弱无比,手是接回去了,肩膀上的伤是彻底又被重创了,若是原身必然已被折腾无了,寒苏叹口气,这夺舍而来的女子,倒是很好的守住了尊上的小恩人,这会不完全正视起来,是不行了。
听说过可以把夺舍之人赶走的方法,可这会,他完全不知道,要不要实行,实行了之后,这丫头的命运又会走向何方。
寒苏看着眉头蹙紧的时越,那关切对谁都是没有过的,这事是真的难办,“尊上,都守着那么久了,金丹也喂了那么多了,能挺过来,您多少也看看回禀的人,带了什么消息回来,若是凤家人寻来,您总不能也以现在这面目示人。”
时越终于动了,灰蓝色的长发柔顺滑过姜云微的小手臂,他伸手把姜云微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出了内殿,在主殿的主位坐下,看着牧眠身后黑压压跪了一片,跟着瑟瑟发抖的几个喽啰,接过寒苏递过来的热茶,浑身却散发着寒冷渗人的气息,依旧如银质面具一般冰冷无情,“说吧。”
牧眠有点为难,还把怀里的东西捂了捂,寒苏眉头挑起,不会吧,能让他怕成这样,小姑娘受的那伤,不会是和牧眠他家那姑奶奶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