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员外两眸细愣愣的一直凝着两位姑娘,一阵傻笑,并未关注到林希,闻听声响才回身,笑道:“是何交易?”
林希起身,道:“我们是来买粮的!”
“买粮?”萧员外眸里似有点不屑一笑,差点没把茶杯摔掉,咳咳两声,凝了一眼身侧的管家,放下杯,道:“你们府衙从来不屑与我这商人打交道,怎的今日却来买粮!”
还没等林希回话,一侧的谭若涵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插道:“就问你卖不卖罢!”
“卖,卖,当然卖咯!”萧员外并未生气,而是抬眸一笑,道:“既然知府千金都开口了,我又怎么不好卖呢!”
“这还差不多!”谭若涵道。
“不过!”
“不过甚?”谭若涵并没打算停嘴,继续插道。
“不过,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些粮食都是从外地走船、走官道运回来的”萧员外捵了下圆溜溜的大肚子,笑道:“当然了,你们是知府之人,我也不好收的太多,林师爷,你说是吧!”
林希终于懂了早晨穆师爷为何会偷笑了,也难怪钱谷师爷只给了百两银子,多的一分都不给,在看着现在这情形,合着这是一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呗。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显然来不及了,这时,谭若涵又开口道:“不就是银子嘛,我们府衙多的是!”
“痛快!”萧员外笑笑,两眸圆溜溜凝着那天真烂漫的谭若涵,道:“一石粮二十两白银!”
哐,三人顿怔住相互凝了一眼,这怎么比抢劫都还不要脸,明朝永乐时期一两白银能换是七八石的大米,然而萧员外不仅狮子大开口,而且还这般厚颜无耻的敲诈,简直比狼还要毒。
谭若涵欲起身开口痛骂萧员外一句,却被一侧同样也怔住的襄萍止住,林希起身拱手干笑道:“萧员外,您可真会说笑,嘿嘿!”
萧员外依旧面不改色,捵着个大肚子似笑非笑凝着他们,身侧的管家还为他摇着折扇,讪道:“我家老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你们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恕不远送。”
看这架势是真的毫无回旋的余地了,可萧员外却这般狮子大开口,简直丧心病狂,不过听萧员外的这口气,好像与府衙之前应该有何过节,不过,既然有过节那就有可能调解,既然可以调解,那购粮的事就应该还可以谈。
可眼下又不知府衙与他有何过节,谭知府也没说啊,拿啥谈,谈个鬼啊,谭知府你可坑死我了,半晌,林希提着起嗓子眼决心在试一次,哪怕萧员外有轻微的松动迟疑,那就有的谈,道:“萧员外!想您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在咱们南昌府也是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是吧,且不说您现在三妻四妾有多少,就连外面都有仰慕您的姑娘从城西一直排到城东,这不假罢!”
萧员外顿时起了性子,面带笑意听林希拍的马屁,一侧的两位姑娘顿睁起四颗大眼眸子怔的讲不出话来,她们没想到林希这么能睁眼说瞎话,还这么恬不知耻。
别说她们俩觉得不自在,就连林希自己都简直太违心了,话中描述的与真人相比简直惨不忍睹,但是他还是要拍,不仅要拍,而且还要拍的他满意:“再说这次购粮并非是府衙所需,而是为城外流民所购,如果您愿意在将价格压低那么一点点的话,我想不仅流民、府衙会感激你的,就连仰慕您的姑娘又要从城东排到城南至城北,嘿嘿!”
终于白话完了,襄萍不禁回眸传给林希一记白眼,谭若涵还踢了林希脚后跟一脚,林希并没有在意,故作收了收脚,装作没看到的干笑着,半晌,萧员外似有些动摇,与其说是动摇,不如说是被林希拍得有些找不着北,道:“林师爷,你!”
说时面如血红,抬手笑得比猪吃食还要灿烂,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确实这些粮食都是从外地运回来的,不仅耗时耗力,更耗工钱啊。”
林希道:“那要怎么做,您才愿意压低价格卖给我们!”
萧员外又抬眸似笑非笑一声,诡道:“压低价格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若你能帮我个忙,我不仅可以压低价格,甚至都可以直接送你们数十袋,那也未尝不可以。”
一听萧员外松口了,两位姑娘又一转喜色,相护一凝,轻轻点着头,只有林希知道,天上从来都不会有掉钱的好事,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萧员外十足是个有野心之人,别看他面带笑意,心底指不定有多少花花肠子在等着自己跳进去,故道:“甚忙?”
萧员外仍旧面带笑意,两眸细愣愣的凝着下面的两位姑娘,道:“其实说来也简单,帮我保个媒即可!”
“哈?”林希差点没站住,腰闪了一下摔,半晌没反应过来,抬眸凝着上面面带诡谲笑意的萧员外,道:“可以,您说哪家的姑娘?”
萧员外面带笑意缓缓抬起手,指着下面的一处,道:“谭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