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府皱起两道浓眉凝着林希,道:“这怎么回事?”
林希顿一怔,缓缓将竹筷搁下,他当然知道其中怎么回事,就是自己与襄萍一起去盗粮的,途中柳倾叶也一道加了进来,虽说盗粮是为了城外那群流民,但是毕竟是盗了粮,看来萧员外不仅知道了粮仓被盗,而且还查到了自己头上,只是襄萍也有份,而且这还关乎府衙颜面,自不能承认,道:“我,也不清楚。”
谭知府老眸一直凝着林希故作一副无辜的面孔,一时很难判断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故道:“一起去看看罢!”
“好!”林希点了点头应道,跟着谭知府去了府衙,府衙正堂,萧员外正坐在檀椅上悠悠等着二人,侧身的管家正摇着折扇为他扇凉
“谭知府!”这时,萧员外见到二人到了,顿起身面朝谭知府拱手一礼。
抬眸见到身后的林希,不禁一转面色,呵道:“你还知道来啊?”
“啊?”林希知道萧员外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是他仍恬不知耻的故作一副无辜之色,道:“你是在跟我说吗,萧员外?”
“你!”一时,眼前的林希犹如一个恬不知耻的无赖,萧员外实在不愿跟一个无赖争口舌,便侧身又对谭知府拱手一礼,道:“知府大人,您是要包庇罪犯么?”
谭知府面带笑意,来回凝了二人一眼,拱手一礼道:“萧员外何出此意,恕老夫愚昧,老夫不知你与林师爷有何过节?”
“哼,过节?”萧员外不禁冷笑一声,道,侧身的管家仍摇着折扇,顿了顿,又道:“他盗我府中粮仓,还殴打我下人,谭知府,这你看如何处置?”
谭知府半信半疑回眸凝着林希,道:“可有此事?”
“除了殴打你府中那群废物是我指使的之外,盗粮我可从来没有过!”林希虽不知谭知府为何对一个商人如此尊敬,而且还行此大礼,不过就此事而言,关乎襄萍性命,甚至极有可能会连累到陆同知,故道。
“你!”
“甚你,你说我盗粮我便盗粮了?”林希淬道:“我还没说,你诬陷我呢!”
“你!”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萧员外顿面色挂了下来,急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我不要脸?”林希脸不红心不跳,抬手指着一侧似有些像听八卦的谭知府,道:“你扪心自问一下,那天我去你府中买粮,你无端哄抬粮价那就不说了,你还蓄意想要霸占谭小姐是何居心?”
林希去萧府买粮,必定受阻,谭知府并不意外,但一听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人侵辱,面色顿沉了下来,老眸深凝着萧员外,萧员外面色不禁刷的一下羞红起来,就像被烫水寖泡的死猪一样,道:“不,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谭知府问道。
“是在下爱慕谭小姐罢了,爱慕谭小姐,对,是爱慕!”萧员外扭扭捏捏道。
“爱慕?”不知何时,从不来府衙一步的谭若涵,今日不知为何尽然来了这里,还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顿站不住了,笃笃跑过来,道:“呸!甚爱慕,你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跟来的还有襄萍,谭若涵迈着小碎步抻起谭知府的衣袖,撒道:“爹,他欺负我,还想霸占我做他小妾,呜呜。”
“呃”,谭若涵居然撒娇了,而且不仅撒娇了,还为自己说话,林希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不禁抬眸凝了一眼头顶的那颗骄阳,还以为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一时,萧员外腹背受敌,面色刷刷不禁又羞红几分,他没想到今日会是这种结果,原以为凭自己与谭知府这层关系,不仅会报当日的一箭之仇,还能除掉眼前故作一副看戏的林希,没成想却被倒摆一道,而且还有谭知府的千金在一侧睁眼说瞎话。
天下的亲人都是护短的,谭知府也不例外,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被人凌辱,那还得了,面沉道:“今日萧员外到府衙诬陷林师爷不说,而且居然还想凌辱我的女儿,你是何居心?”
“我!”萧员外此时恨不得将林希大卸八块都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怨气,可眼下却又不得不故摆笑意,道:“谭知府,您不能只听他们一面之词啊!”
“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这时,谭若涵跳出来眉头皱成两道小蚯蚓怒凝着萧员外,道。
“你,你说的没错!”
“那不就是了!”谭若涵不依不饶,道。
林希这下是真的当做看戏一样双手环抱于胸,抬着眸面色还似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