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迹的追近,白目几乎要哭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也知道这个启子真的不简单。要是简单,林迹也不会有那种在河中跑得比牛还快的怪物。但对林迹的问题,他却是不想回答的。他还有那么一丝侥幸,希望林迹认不出他来。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你这双眼睛,实在太特别了。”林迹缓缓跟进,表现得不急不缓,“我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的。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让我和姬林的人再见到你。要不我会付出半筐鱼把你杀了。我以为你会跑得很远呢。现在想来,你的方向就选错了。”
“往东,只有漓鲂。再远一点是虎蛮。虎蛮不要野人。你应该向南,这边往南走几天,就到长江了,你过了长江我们肯定就见不到了。要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林迹像个大反派一样沉声低语,似乎是坏事做尽后发现了良知。
听到林迹后面的话,鱼祝不再退缩,猛然点起头来。这一次他肯定听林迹的,往南走,过长江,跑得远远的,无论如何也不再遇到姬林的人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白目,露馅了吧?”少年忽然恶作剧得逞一般大笑起来。
白目一愣,羞愤的从心腹身上抽出一把骨刀,猛然往林迹扑过来。
某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再一次在河滩上出现,白目忽然看到林迹手里多了一根黑色的管子。但这一次,那管子没有再次变成白生生的骨矛。而是在管子的尽头开了一朵花。火花。
“砰!”跃起的白目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跌落回去。
枪声外传,冲过了石喙朱猴等人的耳畔,远远传到了船上和更远的树林里。树林里正在逃命的几人逃得更加疯狂起来。船上的几个男人变得更加恭敬。而朱猴石喙等几个少年则变得更加骄傲。
血花滴落,林迹走上前去,一脚踩住了地上的骨刀,踢开。之后踩到了捂着肩膀的鱼祝身上,枪口还顶着他的脑袋,弯腰摘下了他脸上的珍珠面具。欣赏起那张恐惧和死灰混合的脸。
“你那天晚上就看到了是不是?你现在很怕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刚刚,我发现你在给我下毒是时候,我也是你现在这种心情。所以,我应该在那个晚上就开这一枪的。我很后悔你知道么?”林迹的声音又恢复了低沉,却没有再开枪,而是拿着那个面具缓缓后退。
朱猴拿着长矛啊啊叫着冲过来,就要结果了白目,结果被林迹一脚踹飞了。
“你傻啊。现在杀他做什么?把他绑起来,卖给鸹而部落,我们能得多少好处?”林迹画风突变,训斥道。
“我们不杀他?”朱猴纳闷爬起来。
林迹道:“反正他死定了,在死之前再卖一单,也多少能抵消我那些浪费的汽油,干嘛要自己杀?”
朱猴挠头道:“那我们还追那些人不?”这里耽误的时间挺多的,树林里的人只怕已经跑远了。
“没看到我正在浪费时间让他们跑么?追什么追?”林迹擦擦面具上的珍珠,一一看这些珍珠的形状,好东西差点被浪费了,还好刚才那一枪没打脸,要不人和珍珠一起浪费。
“为什么?”朱猴还在纠结放走人的问题。
林迹道:“全杀了我们找什么借口去灭漓鲂部落?”
“吓?”
“嗯,不是我们去,是鸹而的人去。毕竟他们死了巫,报仇的主力该是他们。这样虎蛮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我们顶多就帮帮忙,顺便接收了漓鲂那些可怜的妇孺和那些没人要的地盘好了。毕竟我们被毒过,都吓得不轻,至少应该有点精神损失费。”林迹说着,从面具上将珍珠一个个扣下来。
这些珍珠回去做个项链,可比什么牙齿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