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人攻击我们的马队?”胡啸回头,满眼充血等着逃回来的溃兵。
“是,就是他们。”溃兵低头不敢看胡啸的眼睛。
“他们也就这么点人,还没有我们派出去的人多,为何他们能打败你们?还能追着你们回到这里?”胡啸手里的钢刀已经举起来了。
“他们,他们,他们……”溃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队形严密,他们以逸待劳,他们装备精湛。我们当时一盘散沙,指挥不灵,又措手不及。他要表达的也许是这么个意思。但他其实是不知道这些讲究的。
“嫩鼠一样的东西!”胡啸的刀挥砍了下去,溃兵的脑袋飞了起来:“不勇敢作战,就是这个下场!”
狼群本来就有清除弱者的做法,这惩罚,不算什么。
但这场打击,对于胡啸来说却是致命的。五百多骑兵出去,回来的不到五十。还把马累的几乎不能动弹,人也个个被吓破了胆子。
营地里加上剩下的马匹,算起来也不过百余。他有心想阻止剩余的马匹去追击。但其他大头目以对着阳光跑,看不到敌人的踪迹拒绝了。
胡啸气得大骂。他知道他们是怕。怕几十骑打不过几百骑。但他们也不想想,这些人已经跑了一天了,哪里还有力气再战?
他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可惜并没有什么人理会,而且稍晚一些,他的营地里就出现了乱子。
西边的都是狐族的帐篷,他们的帐篷被踩烂划破之后,闹着跟胡啸要帐篷,同时觉得此事太过危险,他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了,准备散伙不干。
胡啸把目光投向习惯待在东面的狐族的一个大头领,问道:“你们虎族怎么看?”
“我虎族也死了不少人,这事我们不会放弃。这些护马人,我们不杀光不罢休。”这个虎族的大头领道。
“可是狐族的人不想干了。”
“那很简单……”虎族的大头领招招手,身边几个虎族的人同时暴起,扑向几个狐族的头目,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狐族的几个头目便身死当场了。
“……那就让狐族从草原上消失好了。”虎族的大头领扭断手里的一根脖子,轻松道。
“那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胡啸一刀砍下了狐族头领的脑袋,带着人冲向狐族的营地,又杀了一些人之后,在天黑前便将剩余的狐族勇士征服分发到了各个队伍里。狐族几乎就从这个草原上消失了。
林迹不知道胡啸在这种情况下还做了一个内部整合,他带着人往西跑了二十公里后,终于因为大多数马因为体力不支停了下来。这时候,月亮都已经升上来了。
二十公里不是一个安全的距离,但是队伍已经累成这样,林迹也只能停下扎营。为了防止被突袭,林迹只好把铁丝网拉出来一些,用车辆拉扯拦在东南北三个方向上。人马在里面扎营休息。
不敢让大家点火煮食,只能让大家在月光下喂马吃冷肉干。休息之前,惯例还是有简短的总结和动员。
“明天他们可能会追,也可能会不追。追或不追,我们都要做好应变的准备。根据常理,只要大家像今天这样,再坚持三到五天,我们就可以打散他们。为我们部落赢得充足的发展时间。以后我们能不能在草原上安心放牧狩猎,就看我们这几天的了,大家受得住吗?”林迹这般动员着他的头目们。
根据常理来说,战损超过三成就会让人产生恐慌退败。今天早晚两战,几乎让猎马人损失了七八百人,他们应该到了崩溃的边缘了。林迹觉得也许只要再来一战应该就可以让这些人崩溃掉。
但他不知道猎马人的图腾约束力,因此保守得跟手下说要需要坚持三到五天。
头目们被林迹的鸡汤迷住,一个个强打精神道:“能!”
下午这一场,比中午的杀伤和战损都要少,但因为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又经过长途奔袭,大家的压力和劳累程度却比中午那场大了很多。
离开的时候,一些伤者来不及处理伤口,在马背上死去。这也让不少人心里产生了情绪。
林迹知道大家都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息调整,不过还是颇为冷血将第二天的安排制定了下来,大家依旧需要早起进行奔袭作战。
此时没有什么时间给大家休息,因为一个不好,猎马人就可能冲向聚英坡,给那边带来灾难。同时,大家需要熬过这些,才能更强,林迹不能放松。
在会议散去之后,林迹没有休息,只是在洗了一把脸之后,先给白马喂了一些食物,安抚了它一下,接着便带着小白,举着小手电查看伤者,给他们进一步处理或者喂药。
连着这么几天跑下来,不少人的大腿内侧都是磨烂了的。林迹便一一给人清洗消毒,做简单的包扎。
刚开始只有他一个人,不多久后,几个百夫长过来帮忙,后来一些积极的十夫长也跟林迹要了消毒药水,自己动手给手下消毒了。
一些人早已经睡下了,有些被吵醒,看到是自己的队长给自己擦药,大多打个哈欠继续睡。不过等再醒来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心情便变得不同。
众人悄悄讨论后听闻林迹是月上中天才睡的,哪怕是醒来喂马都显得安安静静的。
林迹是睡到六点才起的,醒来后他的精神有些不济,进小城灌了一瓶咖啡后跑出来,还担心整个队伍厌战情绪高涨,需要进一步动员。却发现整个营地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战士们已经牵着马排好了队,一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
林迹满意点点头,跨上白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