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癯瘦削的身影赫然是老天师，在老天师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白帽的老阿訇。

“师傅，人带来了。”赵金焕恭敬道。

“嗯。”老天师轻轻颔首。

赵金焕站到了老天师身边。

“老天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进来吧。”老天师淡淡道，转身进屋。

这屋子不大，桌上放着一壶清茶还有几块牛肉，

杨枫跟着老天师入座。

杨枫顾虑的看了这位老阿訇一眼。

“放心，这位是我多年的老友，可靠。”听老天师这么说，杨枫才放下心。

老天师也不说话，用筷子夹起牛肉放进嘴里，道：“在天师府维持着清规戒律的形象真不容易，还是你们大食国的牛肉香啊。”

杨枫皱着眉，目光寸步不离的放在老天师身上。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扛下这件事对吗？”老天师一眯眼，开口问。

“嗯。”杨枫点头。

“我是天师府的天师，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你就不同了，如果你杀了这么多全性异人的这件事暴露，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杨枫打了个激灵。

如果他杀了这么多全性异人的这件事公之于众，不但全性会追杀他，就连公司也保不住他，成为整个异人界公敌的后果——死路一条。

“可是老天师，既然您考虑得这么充分，为什么又……”强忍着惧意，杨枫又问道。

后面的话杨枫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

猎杀全性这个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是老天师默认的，既然老天师已经决定要追杀全性的人，那为什么又要让他动手呢？

“你想报仇，就算我阻止你，你也会去做，甚至会入魔，还不如让你防守去做。而且这件事让一些隐藏势力迫不及待的露出来了……”老天师伸出手，轻轻摩搓着茶杯，“况且，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杨枫愣愣的看着老天师。

的确，在龙虎山上他杨枫差点被恨意带得差点入魔，而下山后，经过那么多事，他已经不讲报仇看得这么重的事情。

默然不语的等着老天师开口。

“张怀义、老田……快一个世纪了，当年甲申那件事也应该有个了结了。”老天师抬头望向天花板，眸中似乎陷入了回忆：“如果这是罪孽的话，我张之维心甘情愿的扛。”

“轰隆！”

屋外一声惊雷，白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哗啦啦的大雨狂落。

杨枫沉默以对。

原来老天师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背后竟然有这么深的原因。

“可是老天师，这件事没道理让您来做，我也可以……我不怕死。”杨枫拳头攥紧，道。

“不怕死？”老天师苦笑着摇头：“不，这件事只有我来做，甲申之乱与你无关，其中瓜葛牵连太多，只有我这个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才能彻底评定。”

“老天师，您想怎么做？”杨枫紧张的问。

“杀了全性的人，让异人界来个大洗牌。”老天师不平不淡道。

“可是……”杨枫想起赵总说过的正邪论。

“我就是要黑白分裂，现在的白里面自诩正义的老混蛋太多，我张之维愿意用性命来让白更加纯粹。”说到激动处，老天师声音高亢，完全和杨枫印象里平静和蔼的老天师不同。

……